第35章(1 / 2)

阴差阳错的是,方承运明明是三兄弟中对白苑芋最严打禁令的,可这止痛药却在他手下流传的最为广泛。

葵水历来被视作不祥和脏污,低人一等,遮遮掩掩,即使不舒服,那也得忍着。

从来没有将这种事大肆宣扬的道理。

可是男人有男人的圈子,士族中的贵妇小姐们也有她们的圈子。

这止痛药口口相传着,再配上几句羞红了脸的“姊姊信我一回”,反而精准地对上了用户团体。

由于不敢在明面上说三道四,而小心谨慎的夫人们喊了信得过的医官来瞧,也瞧不出什么副作用,这药便成了私底下流通的“奇效私药”。

更戏剧性的是,听闻方承运的夫人前日里生产时吃尽了苦头,被痛得接连昏过去几遭,眼瞅着人要被耗尽了力气。

她娘家请来的嬷嬷心疼大人受苦,更怕一尸两命,兵行险招地喂了点药,蓄了力气才在后半夜平安生产。

方承运抱着白胖小儿大悦,当即重赏了下人,尤其是被他夫人夸赞的那位嬷嬷。

这桩事传出去,止痛药的用途在妇人间便慢慢广了起来。

平头百姓用不起这种天价药物,可是世家大族从不缺银两,掌权理财的夫人更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

每月这么几副药,再贵,能贵到哪儿去?

一来一去,这桩白苑芋的生意,对嵇令颐而言其实还是个正收益。

“你去吧,我在店里等你。”

嵇令颐在出门时就将裹着家书和银两的包裹交给了偃刀,两人在人群中挤过后,只有嵇令颐一人继续往“愿无疾”走去。

大路人多,她脚步一拐便穿了一条弄堂,打算抄小路前去。

这条路她走了好几次,沿途高墙遮阳蔽荫,旁边只有一家老式茶楼,连丝竹之音都没有,格外安静。

可惜今儿就不太安静了。

嵇令颐扶了下帽沿,她已经听到了三次翻墙落地的声音,对方似乎根本不打算遮掩,每一次都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笨重的落地脚步声。

嵇令颐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前头有三两个刺头没个正形地蹲在地上摇骰子,时不时发出几声鬼叫。

看那衣服,不像是定居在弄堂乞讨的乞丐。

果然,她还离着三人几十米远的距离,那三人已经站起身,用脚把骰子随意往前一踢便面向她痞气地抖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