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目十行地扫视下去,却越看越愤怒:“栽赃嫁祸!我做过的事我认,可是遵饶和方承运的破烂事怎么能按在我头上?”
那狱司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朝一旁努努嘴。
狱门打开,三人走了进来按住易高卓套上了枷锁,又将其五花大绑在剥|皮椅上,那烧的热辣灼目的炭盆送进来后放在他腿下。
易高卓脸色大变,像条渴水的鱼一样扑腾着连椅子想一起躲,可那椅子实心铁块仿佛有千斤重,很快烧的烫起来。
“早就听说了魏王的脾气,不用点刑是不行的。所以您瞧,方才我只给了您供词,连笔墨都没有,就是知道您一定要遭一遍啊……”狱司隔着铁栏在道中木椅上坐下,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
椅子烫的坐不住,铁链也滚烫得冒着白烟,逐渐开始有炙烤的肉味道。
易高卓死命地蹬腿,眼睛都翻了白,剧烈挣扎间大腿上的伤口被沉重的铁链挂钩着往下坠着撕扯,将那环形伤口拉得更大。
一小桶水被提进来,狱司在外喝了口茶:“莫怕,降降温。”
易高卓以为对方要收手了,可下一瞬那半桶水倒在自己的双腿上,针刺般密集的疼痛瞬间如巨浪席卷,他惨叫一声,舌尖都咬破了。
那是盐水。
浇在伤痕累累的腿上,几乎能让人昏死过去。
可过了那初始的剧痛之后,伤口处就是火辣辣的痛,像是千百只水蛭往肉里、骨缝里钻。
“这可不是普通的盐水。”水桶往边上一放,狱司笑眯眯,“我们有医官,自然有分寸,一般总能留口气。”
外头居然还有人笑着应承了几句,易高卓眼神涣散无神,垂着头瘫倒在椅子上,连嘴唇都褪了色。
可他努力翕动了几下嘴唇,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撑着沉重的脑袋抬起,只来得及看到一闪而过的军服。
他喉咙干涸,说不出的话变成恶毒的毒汁淌过身体的每一寸——
不会听错的,那是魏国的方言。
“来吧,当着天下把无辜百姓推下城墙时怎么不想想会有这一日?”狱司笑面虎似的,“现在想写供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