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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时候长孙无境的喜怒都不会显露,但高范在长孙无境身边跟了二十几年,长孙无境一个抬指低眸,他都能猜得几分长孙无境的心情。
明是大过年,但长孙无境的心情却非常糟糕。
年三十皇族家宴,长孙无境用罢家宴便回正和殿,按理,这一夜,身为帝王要在正和殿守岁祈福。
一案折本未动,朱笔搁放一旁。
在长孙无境回正和殿半个时辰后,叶常青披着一身风雪入殿禀告。
高范听得叶常青说长孙明三个字,面色变了,听得后头的话,脸便白了,不敢置信地屏息。
长孙无境神色冰冷,看着手中一只黑釉小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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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明想大抵是她越发招人嫉恨,韩家事才方过半月,竟又有人对她动了手,她觉身体不对,不敢久留宫中,未料才方出神策门,又遇几名黑衣刺客。
这群混账简直无法无天,她心里如是想,长孙明执着不问,身形微晃,雪花落在她轻颤垂下的长睫,慢慢化开,好像有那么点凉意。
攻向她的黑衣刺客渐渐重影,她用力闭了闭眼,再睁眼,又自黑衣刺客中现出雪色身影,一滴温热的血溅到眼睫,长孙明下意识地闭了眼,微凉的手覆上眼睫,带走那滴污血,但很快又离开。
脚下陡然凌空,长孙明叫他打横抱起,不问落地,长孙明长睫轻颤间,看清了长孙曜的脸,他今夜并未出席长孙皇族家宴。
她又想起,上回的宫宴他也没有现身,做他真好,不想做的事都可以随心来。
身子沉重的吓人,也便是因此,她才这样就被长孙曜带回了东宫。
“燕王中了曼陀散。”扁音快声,也便是曼陀散才令长孙明使不上力,“曼陀散入口,燕王今日用的膳或茶酒里有此物。”
长孙明还强撑着,不至于完全昏迷,但到底是哪个东西出了有问题,她想不起来。
“燕王!”扁音抓住强自起身的长孙明,将她轻按回软靠,面色凝重地询问,“燕王何处还受了伤?”
长孙曜乌黑发沉的眸愈发难看。
两个人从方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讲,长孙明闭口不言,长孙曜沉默骇人。
但只要是个不瞎的,都瞧得出,长孙曜便是一句话不说,也不看,就这样冷着脸坐在一旁,心神也全在长孙明身上。
两个人别扭的,陈炎都不敢吭声,他看得出长孙明并没有受外伤,那些刺客于长孙明来说,不值得一提,长孙明无力招架,只是因曼陀散,卸了长孙明的力,下手的人对长孙明还算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