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睡得着。”
鬼缪阴冷的声音幽幽从身后传来。
长明回身,只见鬼缪不知何时蹲在了窗台。
鬼缪冷着脸向长明挑眉, 面上狰狞的长疤在昏黄的灯火下,竟柔和了几分,乌发泛着幽蓝,往日里惨白的脸这会儿也不那么白得瘆人了。
他皱眉好笑看长明怀里的雪宝,东宫真是滑稽啊,慢慢说道:“都带着人-皮,到底长什么样不知道,武功很高,其中有两个不在你我之下。”
他又不甘补充道:“在你我之上。”
长明一顿,后知后觉明白过来鬼缪说的是什么。
鬼缪问道:“你知道是谁?”
只说武功,能到这个境界的,整个大周都没有几人,如果恰好在自己认识的人中有这等武功者,不难猜出来,他见长明神色渐凝,似乎是想到人了,但看长明这模样,大抵那人身份很麻烦,都能叫她觉得麻烦了,他不免好奇。
长明却没有说。
鬼缪心里虽不爽快,倒也没有揪着,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那人还会再出手,他总会知道是谁的。
“我说你。”鬼缪神色带了几分好笑,将长明上下打量一遭,又冷笑道,“阅兵楼烧完了,景山有大批人马动静,你都不知道?”
长明果然意外,错愕看鬼缪。
“一夜杀戮。”鬼缪眯起眼好笑再问,“你没有闻到?”
长明错愕道:“什么?”
鬼缪深嗅了一口殿内温暖的空气,扑散鼻尖的暖香,目光又落在雪宝身上几瞬,了然:“原来如此。”
他往窗台旁边靠了些许,令院中寒凉的秋意扑进殿中。
山间凉风,花草清香间,掺杂着似有若无的血腥。
长明怔了几瞬,愕然向鬼缪。
鬼缪指着长寿宫,又指隔壁睢宁宫,道:“从昨夜到现在,总共四批人。”
他耸耸肩,恶劣地笑:“至于叫太子杀了多少,我可没细数,但这地都洗了好几遭了,景山之外不清楚,我怕我出去还没探个脑袋就叫人乱箭射死,不过、”
他皮笑肉不笑,又冷道:“你觉得围困景山大概需要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