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霜没让盛媗送,盛景聿却还是坚持亲自送人出了府,回来路上才和盛媗说道:“刚得到宫里的消息,皇上怕是不行了。”
“什么……”盛媗脚步一慢,早知道皇帝病倒,却没想到病得这么严重。
盛景聿眉眼微垂,步幅未变,又道:“先有废太子谋逆,如今皇帝又病危,边关已有异动,怕是要乱。”
盛媗的步子彻底停了下来。
盛景聿已经走在了她前头,听见身后的人停住脚步,步子这才也跟着慢慢停下来,转过头看:“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盛媗其实知道盛景聿在问什么,只是没想到变故来得这么快,一时猝不及防,根本无暇思考。
“我这两日便要启程回沧州,你呢,回去吗?”盛景聿低声问。
“我……”盛媗两只手攥到一起,松了紧紧了松,“我不知道……”
盛景聿点点头,神色未变,了然道:“还有两日,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决定好了告诉我。”
盛媗反应迟钝地“嗯”了声,盛景聿便转过身走了,盛媗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如山,走得远了,却看不出高大了,只剩孤零零的挺拔,独行踽踽。
*
盛媗睡到半夜,很意外地醒了,觉得有些口渴。她夜里不起夜,也不喝水,水通常就放在外间,她披了衣裳出去喝水,刚转过屏风,被映在门上的长影吓了好一跳。
“谁?!”她压低声音问。
门外的人大概没料到屋里的人夜里会醒,长影微微晃动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原状,映在门上一动不动,好像这样装作一个死物,就不会被屋里的人发现他站在门外似的。
“……”盛媗立马知道是谁了,“……卫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