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去打扰陆一斤两口子久别重逢。
大柱两口子没有回来。
荷花带着孩子和梨花昨日就回来了。
把屋里屋外全都打扫一遍。
对于马氏回来,几个丫头也没有什么意见。回与不回,离开久了,也就不去想了,仿佛有她没她日子都一样过。
自从有了事做,几个丫头甚至感觉没有她们娘的日子,反而觉得好过点。
因为她明明在外面还是一副艳阳天的脸,一回到家里,就乌云密布!
不是这不合适,就是那不如意!
从地裂上吹起灰尘,找缝隙!
三个丫头,只觉得老娘这次回来若是变好了,她们就原谅她了。
否则,还像以前那样,也休怪她们冷落她!
尤其是宋巧,她们姐妹三个坚决反对她们的娘要摆婆婆的谱,搓磨儿媳妇!
姐妹三人商量好统一站线。
如今她们能过上好日子,全是阿然的功劳。
她们既要疼阿然,也要疼阿奶。
因为阿然很在乎阿奶!
阿奶本身就是个好的,灵牙利嘴,遇事不慌,是个稳大局的人,也是她们最崇拜的人。
舒然带着江文夫妇在折豆秧子。
豆秧上坠满了豆荚,且个个饱满。
舒然决定给快餐馆加两道菜:一道是水煮毛豆荚。一道是肉炒毛豆粒或清炒毛豆。
如今江文两口子已经住在舒然新家的倒座房里,把牛也拉了过去,白天拴在外面牛棚里,晚上拉屋里。
这儿可比他们家好上一万倍,两口子想好了,就以工来抵然丫头的恩情了,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看护好庄稼,看护好门院。
舒然也没让二人折多少,撸了一背篓,差不多有五十斤,就不折了。
又让二人拔了一些花生,花生果长的白白胖胖的,很饱满,很有水分。
又让二人拔了一些,又摘有二十斤。
又刨了一段子红薯,长势也不孬,喜人!
待会儿午后,她都会给送进县城去。
陆二两在自家院子里指挥两个徒弟在给桃花打家具。
一组三个对开门大衣柜。
一张梳妆台,上面镶的不是铜镜,而是清皙照人的玻璃镜。
为了不让人看见,陆二两亲自镶嵌,怕被打烂,用红布包裹放在抽屉里,上了锁。
一个六脚盆架,吃饭桌子,六把轻便椅子。
还有一个六层鞋柜,两只大木箱子。
这几样都是舒然在多宝上买的。
因为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即便连天加夜也赶不了工。
晌午饭,舒然没有到陆一斤那边吃,而是让文伯娘,煮了红薯稀饭,盐煮花生和盐煮两头被剪去一角的毛豆荚。
还有薄薄的腊肉片炒毛豆粒。
一桌六个人,吃的是酣畅淋漓。
刘里正的三儿子刘成说道:“师父,阿然说这个红薯能饱腹,果然是真的呢!
先前吃过一回,没有今日这等尽兴。
阿然脑子就是聪明。这煮花生、豆荚竟然还能这么吃法!
要是配上小酒,更是惬意!”
“刘三哥,可真是说到点子上了,我正有此意。
一会儿,我就去餐馆,把这几道菜推出去。
然后再配备小酒。”
舒然笑嘻嘻地看着陆二两说道。
“要说阿然脑子就是好使,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给想出来!”
陆二两另一个徒弟跟着夸赞道。
“随她师父!”
陆二两随意地说道。
“她师父是谁?”
两个徒弟齐声问道。
“幽冥法师!”
陆二两给出答案。
然后再问就拒绝回答。
两个徒弟也非常识趣地不再多问。
陆一斤与马氏情到浓时,如同干柴配烈火。
本就是夫妻,坦诚相见,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
直到二人累极,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
老娘和闺女们也都没有过来打扰他们。
陆一斤也没有多想,起身穿衣,去灶间烧水和面,水开,用刀削面,又打了五个鸡蛋。
想着妻子身上就剩着皮包着骨头,真是又心疼又气恨。
陆一斤把面盛放在陶盆里,又在锅里焐了一锅热水,待会等翠娘吃完饭,他好亲手给她洗浴一番。
也不知道她的身上有多久没洗澡了?都散发出一股馊臭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