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大夫说了句什么,梁斌终于挣开了李三月的手冲上前去,哭着用方言回了句什么。
梁卫军摇摇头,和赤脚大夫浑身都是血汗的站起身出去了。
李三月猜测,花花这胎,胎位不正,又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生下来,小白牛怕是有什么不好。
梁斌掉着眼泪,拿地上的麦秸杆帮忙擦着小白牛身上的粘液,李三月上前一看,小白牛眼睛还没睁开,已经不会动了。
它白色的毛还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就连它的睫毛也是纤长白色的。小牛格外漂亮秀气,怪不得古代会把白色的动物视为祥瑞,因为实在太漂亮稀少了。可这么漂亮的小幼崽,却连这个世界一眼都没见过,又回去了属于它的世界。
母牛像是知道了什么一般,一声又一声哞哞叫着,同时用脑袋去顶小白牛,想让它站起来。
梁斌把小白牛半抱在怀里,眼睛早已哭红,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鼻涕流了出来又用袖子一擦,继续哭。
花花试了十几次后,放弃了动作。它的大眼睛里,竟然也流出了眼泪。
李三月毕竟跟着放牧了四个多月了,对于牛儿也有了感情,他无意识的伸出左手,接住了泪水,他伸手抚摸着花花的牛头,将脑袋靠在花花身上。自己也不由得受到感染落了泪。
花花的泪水在李三月不知道的时候,有一滴顺势流进了天珠空间。
梁卫军和洗干净了手又进来牛圈,他知道梁斌跟花花感情深,特意多等了一段时间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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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斌,要把小牛犊埋了,你跟着一起去吧。”
在梁卫军看来,农村的动物难产也很正常,只是牛是格外贵重的财产罢了,大队上的母猪,每次下崽十头的话,也会死掉一两头,甚至还有被母猪踩死的。
给梁斌和花花十分钟哭泣道别的时间,已经是他的体恤了。
“大伯!”
梁斌很生气的喊了一声,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但是总觉得,为什么大人能够无动于衷,就这样说埋了就埋了,轻飘飘的一句话。
这只小牛犊是他接手放牧后,从花花配种开始,就一直见证着的,花花的腹部一天比一天大,他像是要迎接一个玩伴,一个亲人一样期待着。
等了275天,等来了让人心碎的结果。就连他的悲伤,也仅仅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去消化。
小白牛虽然死了,但也有50斤左右。梁卫军向着梁斌伸出手,要把小白牛抱走。
梁斌咬着唇,他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犹豫再三,还是把小白牛递给了梁卫军。那样子,活脱脱像是递出了最珍爱的宝贝一样。
李三月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给梁斌擦了眼泪鼻涕,牵着他的手走出牛圈,梁卫军怀里抱着小白牛的尸体,花花则一直看着他们走出去。
李三月走出十来米远的距离,还听到身后花花传来的牛吟声。它是否也在以自己的方式,送别自己难产的孩子?李三月不得而知。
“要埋在阳山,大石头旁边,那里有很多星星花,跟小白牛一样漂亮。它会很开心的。”
梁斌知道改变不了一切,但他想要小白牛能睡的好一点。在他的思想里,小白牛是花花的孩子,肯定跟花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