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怎么跟你说的？”李三月问。

“夫子说，叫我跟你好好送别，并问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他有一壶青梅酒。”

李三月回望了一眼身后的院门，仿佛此刻院门后面，那个夫子正握着书卷看向自己。

“小哭包，我是跟你道别的，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神仙哥哥，你是要去出远门吗？”乌冬又眼泪汪汪了“就跟我娘亲一样，去很远的地方，不回来了吗？”

“那倒不会，可能明年，可能后年，可能十年，二十年，等到梅雨再来时，说不定我就回来了。”李三月最近感到疲倦，他的年龄在人鱼里面还算是未成年，这次需要在溶洞里面沉睡，过去的一百年里，他最长是睡了三个月才醒，这次，他感觉会睡更长的时间。

沉眠于他们人鱼而言，就是在成长，接收更多基因里的传承记忆，是一件好事情。

只是人类的生命终究短暂，他原本不想同此间任何人类产生交集，谁料还是认识了一个小乌冬，既然上天让他今天走到了这里，那没道理不同乌冬道别。

哪怕对方是个四五岁的孩子，还不懂的什么叫分别。李三月都很郑重的面对每一次告别。

“那在我考上状元的时候，你会回来看我吗？那个时候，肯定很久很久，你的事情办完了，就能回来了，不走了，对不对？”

“考状元啊……”李三月想到被罚站着哭的乌冬，有些笑意“那你可得非常努力了，状元不是那么好考的。”

“你要考状元做什么？”李三月又问。

“考了状元当官，就能赚很多钱。然后我爹爹就不用天天卖杂货，他什么都不用干，我养他。你……神仙哥哥，你要是愿意来我家，我也养你。”

“养我很贵的哦！”

“那我要挣更多的钱来养你。”乌冬雀跃着说。

“好啊，我要一所建在海边的房子，每天可以下海玩水，天亮了能看到海上的日出。房子要有很大很大的窗户，一整面墙那么大，我睡觉时也可以看见海。房子里面也要有很大的一个水池，我可以在里面游泳。”

“好，都给你！”乌冬吸了吸鼻涕，一个长的还没有李三月大腿高的小屁孩张嘴就说要养他，实在是真挚又可笑。

“好了，回去好好读书吧。我要走了。”李三月全当自己陪一个小屁孩吹了会儿牛。

乌冬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小孩子天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