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虞江承与那个女人交手的时候,就感应到对方是个不折不扣的修真者,再看她行色匆匆的模样,十有八九是被实力更强悍的劲敌所追击,才会出现刚才那一幕。因为虞江承刚才见到有三名脸上挂着怒意的男人朝着巷子口走去。为什么他会这样想呢?那是因为虞江承知道,那个巷子口的尽头有一面很高的围墙挡着,一般人是不可能过得去的。既然选择这条路,说明是追着女人的方向去的,这就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这三个男人是找女人麻烦的。
当然,那个女人会走那边过,自然是有目的。
他对那个女人本没有什么好印象,但并不代表着会让坏人得逞。
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虞江承一向不屑于掺和到别人的纷争之中,但是这次却是一改常态。
归根结底,该是虞江承的善意在作祟。
虞江承来到高三米的围墙前,环顾四周,见没有旁人,便一个轻跃,翻过围墙,继续走上十多步,就出了巷子口,这里就一条路可以走,是往日光岩的方向。
日光岩在日落之后,就不会有多少游客来光顾,因此,一路上,虞江承根本就碰不到一个人。
不知不觉间,便来到日光岩。
日光岩是由无数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岩石搭建而成,当然,这个“搭建”可不是人为的,而是天然锤炼而成。
在蜿蜒的小道上穿梭了一阵子后,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方,传来细微的打斗声。
凭借着敏锐的听觉,虞江承相信岩石的背后肯定是那个女人以及尾随其后的三个男人。
虞江承悄悄地移步到岩石旁,探头看去。
果然,事实如他所意料的。
不过,女人的强悍,是他意料之外的,因为至少到目前来说,女人以一敌三,竟然隐隐有占上风的趋势。
地阶之上的决斗是要铺设结界的,既然没有结界,说明这四个人的实力都该是地阶之下。他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情形,这四个人都还没有出全力。嘿,赶紧亮出兵器,那才叫痛快。”
原来这四个人只是拳脚上的较量,让虞江承看得很不过瘾。
过了一会儿,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在与女人又过了一次招后,突然疾退数步,跳出战圈,说道:“司马沛珊,乖乖交出地宫图,我们就把之前发生的不愉快,一笔勾销!”
虞江承心忖这个女人原来叫司马沛珊,名字取得倒是挺文雅,就是脾气太火爆了。
司马沛珊那张充满怒意的脸庞,突然赌气般撇着小嘴,一副不屑的神色,说道:“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好汉。哼!李木谨,你这个做长辈的,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了?”
李木谨失笑道:“我们并非好汉,而你并非弱女子,有什么好谦让的?”
司马沛珊冷笑一声,话锋一转说道:“李木谨,若是你能够证明这张地宫图是你们李家的,我举双手将它贡献出来。怎么样?”
李木谨冷酷的目光扫视着司马沛珊,长笑说道:“司马沛珊,你以家族联姻为掩饰,混进我们李家,偷走地宫图,现在又在这里狡辩,居心何在?”
司马沛珊冷声说道:“你不要自作多情,联姻可不是我心甘情愿的。哼!想要我嫁给李跃腾,简直是痴人说梦。再说了,地宫图可是你们李家从孙玉郎手里骗来的,我只不过帮他讨要回来。”
当提到孙玉郎时,一丝喜色转瞬即逝,显然孙玉郎在她心里的地位非同一般。
在司马沛珊的左侧,明显岁数小上一截的男人登时脸色阴沉,低沉说道:“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那种感觉教人心生寒意。
司马沛珊别过来瞧着他,淡淡说道:“李跃腾,你是个好人,只可惜,哎。。。怪只怪你身旁的两个叔叔盯得太紧,我不得不说些违背良心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李跃腾的嘴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忽地虎目圆瞪地说道:“二叔说的没错,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是我太相信你,才会被你所骗。交出地宫图,今天就放你一马!”语锋大变,判若两人。
司马沛珊深吸一口气,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轻声说道:“你真的舍得伤我?”
李跃腾一时间默然无语,李木谨急切地说道:“跃腾,你别理会这个狐狸精的满口胡言,四弟,你还在等什么?”
李木谨口中的四弟名叫李木霖,拥有玄阶七等的修为。只见他擎出长剑,踏前一步,凌冽的杀气瞬间弥漫四周,喝厉说道:“你最好拿出看家本领,不然我这手里的宝剑可是不长眼的。”
言罢,化作一道长虹朝司马沛珊扑出。
司马沛珊不甘示弱,湛蓝的宝剑出现在手里,刹那间舞出一片剑花拦在身前。
“铛!”强烈的冲击波迅速往四周扩散,形成的气流吹得司马沛珊衣衫卷动,长发飞扬。
李木霖只是浑身震了一下,旋又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剑芒罩向司马沛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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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沛珊所有的精神力都凝聚在李木霖身上,攻防互换,一招一式,拿捏得恰当好处,
“铛!铛!铛!”
兵刃交击,迸射的光粒就像是绽开的花蕊在黑夜中无规则跳动,飒是好看。
两人不分上下,相互交换数招。
但在虞江承看来,李木霖不是司马沛珊的对手。果然,又过了两招,李木霖在接下司马沛珊的猛烈一击下,跌退数步。
司马沛珊乘胜追击,岂料李木霖大笑一声:“你中计了!”
原来李木谨乘这两人搏斗之时,凌空跃起,悄悄地漂浮在半空,悄无声息地接近司马沛珊,随后迅疾无匹地从天而降,攻击的部位正是司马沛珊最致命的头部。
李跃腾对司马沛珊存留着一丝爱恋,怜香惜玉,不免大叫一声:“二叔,请手下留情。”
他这不叫唤还好,一叫唤,反而让李木谨错失最佳攻击时机,粉碎了他的如意算盘。
“卑鄙小人!”
司马沛珊矫捷的身躯倏地横移,仰天一击,硬生生地抵挡李木谨一剑后,虽然纹丝不动,但玉容瞬间煞白。她长长吁出一口浊气,说道:“你们不如一起上,别做这种偷鸡摸狗之行。”
就挑开李木谨的刹那间,司马沛珊的娇躯似乎膨胀一些,整个人透着血红的气焰,如同水银泻地,施展出密不透风的剑法,如数朝着李木谨劈去。
说归说,但是虞江承看在眼里,瞬间就知道司马沛珊的意图,她是打算先击退李木谨,随后再对李木霖下手,各个击破,才有最大的取胜把握。
而事实亦是如此,司马沛珊劈向李木谨的剑招,蓄涵着如同惊涛骇浪般汹涌的锋芒劲气,绝对不可小觑。
李木谨冷喝一声,说道:“小丫头,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话音刚落,剑芒迎面而来。“铛!”的一声,以李木谨之能,竟然被逼得疾退数步。
司马沛珊穷追而上,势必要在极短的时间里击伤李木谨,令他再无法插手。
一旦得逞,再回头击伤实力上比李木谨逊色一些的李木霖,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因为要速战速决,司马沛珊全神贯注于李木谨,只留了一分心神在身后紧随而来的李木霖,当然,她很有把握,在击溃李木谨之前,李木霖绝对是碰不到自己分毫的。
李木谨被击退数米,但并未造成太大的伤势,可惜没等他调整过来,司马沛珊的攻势顷刻间来到身前。
避无可避,李木谨只好硬着头皮,做着无用的抵抗。
“铛。。。”
几个交手之后,李木谨脚底一滑,一个踉跄后背撞到岩石上,后背登时传来剧痛之感,一口鲜血忍不住地喷射而出。
显然是受了内伤。
司马沛珊那里会犹豫,轻踏向前,配合强大无比而让人生畏的气势,集中全力,幻出漫天的剑芒将李木谨围拢得水泄不通。
李木谨眼里射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怎奈何受了重伤,身手变得不灵敏,根本就躲不开司马沛珊遮天蔽日的剑芒,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其实,司马沛珊和他们在修为上其实相差无几,唯一让他们忌惮的,而是司马家族的功法,是一种以命搏命的功法,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是有很大的优势的。若是逐一击破,还真的会让司马沛珊扭转胜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