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战速决!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带着同样一脸疑惑的马尔福,我们溜了进去。

尽管不是第一次来,我还是被那些恶心的瓶瓶罐罐震慑到了,在魔杖微弱的光下我们寻找着需要的材料,这就不可避免地要凑近那些可怖的玩意细看,我敢说某一刻我甚至看到一张发绿的孩子脸。

“蚂蟥,干非洲树蛇皮条……”马尔福机械地轻声读着他看见的标签,我捕捉到了关键词,“对对对就是那个!”

狭小的空间里,我转过身,抽出一把来塞进那个装满玩偶的袋子里,马尔福皱起了眉,他绝对是心疼那些花花白白的软软娃娃了。

“嘘——”我把指尖压在嘴唇上,他张了张嘴想要吐槽,却只是示意我快点离开。

私人储藏室是在办公室里开出的一个隔间,我们还得从办公室正门离开,我路过办公桌的时候看见了一张魔药作业上写了个大大的f,斯内普一定气急了,f的底端,墨水的红色变得越来越深,最后直接消失了,留下一个黑色的小洞,透出了下面一张作业的底色,那是斯内普气到用羽毛笔把纸戳破了。

我把耳朵贴到门上,又轻手轻脚地把门打开一条小缝,还没来得及探头就被马尔福压低声音的怒吼吓到,“喂,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想被抓个现行吗?”

“你懂个屁,没准斯内普他……等等,”我把耳朵和门的距离缩到最小,不知道是我心跳的声音太大了还是真的有人在往这边走来,我听见了急促而重的脚步声,“脚步声!快躲起来,躲起来!”

马尔福几乎慌不择路,他往储藏室跑去,那里面可是一点藏身的地方都没有!要是斯内普一时兴起想要拿个什么东西我们可都完了!

我一把把他拽了回来,大步走向高高黑黑的衣柜然后把我们俩都塞了进去。

这时我不禁要感谢我那野兽般的直觉了,几乎在我们刚刚藏进衣柜的下一秒,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急促的脚步声和巨大的关门声,我和马尔福死死扣着衣柜的边缘,害怕那关门的动静会把这柜门震开来。

在深夜的魔药学教授办公室出柜,蛮刺激的哈?况且我们的塑料袋里还装着他的魔药材料,难道我们要说我们是准备把那些娃娃当成礼物送给他来感谢他这三年对我们智商的坚持嘲讽和精神的不懈折磨,然后这些蛇皮是我们顺便收走当做回礼的?

那没准私人储藏室会多两个新鲜的标本……

想到那个绿色的孩子脸,我打了一个寒颤。

封闭幽静的环境会把人除了视觉之外的感官无限放大,斯内普的深色长袍整齐排列着,其中某两件的下摆就时不时摩擦到我和马尔福的脸,并不太光滑的质地,想到斯内普平时走路带风地用衣袍下摆给霍格沃兹拖地的样子,我感到与有荣焉,什么叫地人合一啊!我也有幸拿到霍格沃兹地板一日体验卡!

魔药的味道总是不好闻的,或是恶心或是苦涩,斯内普教授常年与魔药打交道,他的袍子自然而然也散发着那些味道,并不好闻,也不太难闻。清清苦苦的,像是他的为人。

我和马尔福尽量不做出任何动作,大大的塑料袋横在我们两人之间,摩擦产生的响声很有可能惊动外面正在改作业的人,尽管他可能愤怒到顾不上我们。

尽管平时羡慕嫉妒,但我现在十分痛恨马尔福这双长腿,衣柜并不算宽阔,何况我们之间还隔了一个大大的塑料袋,我以一个十分扭曲的姿势坐着,腿和膝盖的弯曲程度让我怀疑我的大腿和小腿会就此粘连起来,以后只能蹲着走路。如果没有那个袋子,现在我的腿可能正夹着马尔福的腰,他也不太好受,尽量把腿盘得要多窄有多窄,好让我的腿不至于被挤得伸出柜门。

我的手没地方放,只好直直地抵在他脸颊两侧的门上。衣柜并不是完全封闭的,从门缝里会透出一些灯光,我所能看见的部分,马尔福的脸色是不正常的红。

我想他一定也是以一个很扭曲的姿势坐着,可真苦了他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手臂已经僵硬到放不下来,好像一只手臂上坐了一个克拉布,另一只坐着高尔,每只都有千斤重。

我尽量不去注意手臂,轻轻地吸了吸鼻子,闻到了玫瑰沐浴露的味道,嗯,还有洗发水。妈妈在促销时买的超大瓶洗发水和沐浴露成了我的毕生最爱,马尔福这两天一定是用过了。

属于女孩的玫瑰木质香和衣柜里清苦的药味互相渗透交融,形成了一种不难闻的异香。

想到他给我的身体抹上沐浴露,再打出泡泡……可恶怎么突然开始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