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隐约看见了,那个金发少年的影子,甚至看到有一道阳光打在他的金发和袍子上(地下教室并没有阳光),微风吹动他的发丝使得空气中也带有他身上那股冷香(没有风也没有香,只有魔药的味道)。

他那样昂首阔步地走着,结果因为没看到门槛被狠狠绊了一下。

“……”

这个马尔福就是逊啦!

我也匆匆交了卷然后追上拐角处明显是在等我的马尔福,“嘿马尔福,不得不承认你刚刚第一个交卷子的样子很酷。”我跟他慢悠悠地并排走着,“哼,还用你说?”他明明在暗爽,我看见他把脸偏过去偷笑。

“你没有把答案全写对吧?要是斯内普发现我正确率那么高,他一定以为我作弊。”平时我总是抓耳挠腮拖到最后再交卷,因为不会做又不敢交,而总是考第一的赫敏也总是拖到最后才交卷,因为她要反复检查,以防第一不是自己。

“放心吧,我知道你几斤几两,你的卷子是按你的水平来写的。”

虽然放心了,但是为什么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呢?

晚餐的时候猫头鹰们齐刷刷地送来了信件,我的鸽子雕哥在一堆大鸟中格外明显格外小巧,它亲昵地蹭了蹭马尔福的手然后啄了几颗豌豆,雕哥一向是个有奶就是娘的家伙。我对它本就不抱希望,当年取名时正沉迷于神雕侠侣,我希望它能像里面的神雕一样聪明讲义气,没想到它只占了一个聪明。但想到罗恩那只老是掉进汤里的埃罗尔,我又觉得我对雕哥要求太高。

马尔福的雕鸮佩德罗送来了一大袋的糖果和马尔福夫人的信件,我摸了摸它的羽毛,佩德罗友好地啄了我两下就飞走了,我看了一眼对面的雕哥,哼,我也摸别人的鸟!

我打开一颗柠檬雪宝扔进嘴里含着,同时打开了味觉共享,我不喜欢甜食,但是杨老头对于一切食物都有着强烈好奇心,他甚至要求我把比比多味豆所有口味都尝一遍。我使了个坏心眼,在吃到难吃的味道时才共享味觉,结果当天晚上就遭了报应,老头儿给了我一杯鼻屎味的茶。

唉,我把柠檬雪宝咬碎,想当年我呼朋唤友是多么热闹多么风光啊!现如今连我的鸽子都认不出来我。

我想起马尔福说克鲁克山不待见他,那只大扁脸的蠢猫!马尔福说起它时咬牙切齿。大概克鲁克山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猫了,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前几天我在城堡周围散步,无意中看见了那只姜黄色的熟悉猫影,眼看身边没人,我蹲下身小声叫它“克鲁克山!”,它与我的关系一向好,几乎没有迟疑就跑过来蹭了蹭我,在我抚摸它的时候还从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撒娇声。“呜呜呜聪明猫猫,我就知道你认出我了是不是?”

它抬起猫爪指了指灌木丛的方向,又喵喵叫了两声,我猜测它想要我跟它一起,但我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了,看见一只体型硕大的黑狗刷的一下进了林子。

黑狗……我想起小时候被小区二栋王大爷家的小黑支配的恐惧,小黑一度把体育废柴的我愣是练到了五十米比赛第二名的水平,我怀疑这次这只大黑狗没准是我小学体育老师派过来的眼线,监视我在霍格沃兹有没有好好锻炼。

我心虚地拍了拍克鲁克山,“猫兄,我先不去了啊,下次有空一定!”克鲁克山眷恋地蹭了蹭我,沉重又不失灵活地往灌木丛跑去。我也扛起了飞天扫帚认命地前往魁地奇球场参加特训,在我们都没课且魁地奇球场没有球队训练的时候,马尔福总是要变着法折磨我训练我。

该说不说,还挺有效的,我现在甚至可以在扫帚上像蝙蝠一样倒挂,不过在有一次我试图在扫帚上来个托马斯全旋结果差点掉下来之后,马尔福就严令禁止我在扫帚上搞杂耍了。

最近我们的训练难度加大了,因为两周之后有一场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的模拟赛。马尔福很重视它,他竟然真的希望我能代替他把格兰芬多打得落花流水。

真是天真。

上课,熬复方汤剂,补习魔药,魁地奇特训。我的生活似乎开始变得井井有条并且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最近和杨老头在下棋的时候我甚至能压他一子半棋,老头儿直呼我还算有悟性。

马尔福最近总是有意无意地在熬魔药时甩头发,活像个摇滚乐队的歌手,我怀疑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让我帮他扎头发。

“你很享受是吗马尔福?死对头为你扎头发的感觉,嗯?”苍白修长的手指在漆黑的发丝间灵活穿梭,强烈的视觉冲击。

“你这巨怪一样的脑子里想什么呢?难道你想看你的头发被搅拌进坩埚里吗?就算你乐意,我还没有愚蠢到浪费我的心血。”他顿了顿,“不过这种被死对头服侍着扎头发的机会可不是每天都有的对吧,我敢说怀特都没有这种待遇呢,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