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时,那股花香也趁机钻进我的鼻子。我想起下午我等待时雀跃的心情,想起我对他会不会注意到发型和香水的好奇,更觉得我是个自作多情的小丑。

蠢头发!蠢香水!蠢货!蠢马尔福!

越急就越不能成功,最后我还是没能把皮筋拆下来,只是使头发越来越毛躁,尤其是接近皮筋的那一块儿。

极端的期待带来极端的失落,极端的失落之后,就是极端的愤怒,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席卷而来,攻击着我紧绷的神经。

解皮筋时我不得不低着头,所以哪怕我一直拼命地瞪大眼睛,眨巴眼睛,我还是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眼角处流了下来,鼻子开始有熟悉的发酸、呼吸不畅的感觉

这不是个好兆头,我匆匆抹去那些软弱的泪水,却在闻到手腕的花香时越流越多。如果我穿的不是夏装就好了,袖子这么薄,根本掩盖不住香味。

我逼迫自己去想马尔福犯浑的种种时刻,脑子里却又不由自主浮现他在魁地奇球场上的笑,还有教我魔药学时认真的侧脸。

“我会赢的,为了我们。”

“别躲着我。”

骗子,大骗子!

那边传来愤怒的女声,“我不想看见你!”然后是一阵急冲冲的脚步声,厄莎大步流星地走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我松了一口气。

我应该要走了,如果想要不被发现,我应该用跑的,可是腿好软,跑起来一定会摔,那太丢脸了,我现在的样子已经很狼狈了。

我一手扶着墙一手把眼泪全都擦掉,腿僵硬得不像自己的,我只能尽力控制它不一步三颤。

走快点,再快点,马上就可以走到通风的长廊了,被风一吹,人就有精神了。

然而我最不想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还有他喊我名字的声音。

我越走越快,脑子都快跟不上腿了,他却还是追上了我,拦在我面前。

“让开。”我不想抬头看他。

“听着,我对今天的迟到非常抱歉,我被棘手的事缠上了,我……”

“我知道,请你让开,以后也不用什么辅导了,我们互不相欠。”

我的语气生硬得像石头,眼睛酸涩得不行。

“你……都听见了?”他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我抬头看他,“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