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宁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殿下,你起的也这么早诶。”
“既与你有约,便不会让你等。”萧逐拾阶而下,嗓音柔和。
姜善宁顿了顿,她印象里皇室之人都是跋扈的,她以为萧逐也是这般,没想到他的身上却一点都没有这样不好的脾性。
原本只是想讨好他,让侯府搭上他这条线,现如今姜善宁倒也对他慢慢改观。
“殿下,你吃早膳了吗?”
萧逐摇头:“尚未。”
姜善宁蹙了蹙秀眉:“州牧派来的两个护院怎么回事,分明是伺候殿下的,怎么总是让殿下吃不上饭。”
越想越生气,姜善宁作势撸起袖子:“不行,我得去说教说教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规矩。”
萧逐看着她为自己抱不平的模样,双颊气鼓鼓的,甚是可爱,不由闷闷笑了一声。
“二姑娘,我们走罢,莫要为了此二人耽误了今日的行程。”
毕竟这两人是萧逐的下人,他已经这么说了,姜善宁也不好多言,她瘪了瘪嘴,说道:“也是,今日好不容易雪小了些,我们快去书肆吧。”
难得今日天际空明如洗,鄞城的街道中一片银装素裹,放眼望去,唯余雪色。
细雪飘扬,落在错落有致的屋檐上。
姜善宁两手在大氅下小心地提着裙裾,脚下不断响起沙沙的踩雪声。
她觉得好玩,低眸看到不远处有一团松松的积雪,姜善宁玩心大起,抬脚狠狠踩进那一团积雪中。
积雪飞溅而起,落在一双黑色的皂靴上,转而化作一道细细的水迹,有些积雪飞溅得高,沿着靴筒滑落进去。
姜善宁一僵,惶惶抬头朝萧逐看去,她怎么这么不小心,踩雪也就罢了,怎么还将萧逐的皂靴弄湿了。
“殿,殿下,我不是有意的。”姜善宁瑟瑟道,这些时日萧逐的脾性是很好,但这并不代表她忘了前世时,萧逐是如何手段残忍的对待他的父兄。
再加上她多方打听萧逐在宫里的事情,隐约打听到几件秘闻。被派去冷宫伺候萧逐的宦官宫女,皆是不知为何暴毙横死。
姜善宁欲言又止,她不是看不出来一开始接近萧逐时他的不耐,只是想到侯府的日后,才厚着脸皮一直来找萧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