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萧逐给她绑的结很松散,已经快要掉了。
她索性直接解开,指头上那一道伤口结了很小的疤,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倒是手里这一截黑色的布料,姜善宁举起来,粗糙的衣料划过她细嫩的皮肤,泛起一阵颤栗。
她将衣料放到引枕旁边,缩在被子里不想起身。
不多时,菘蓝从外面进来,“我估摸着姑娘快要醒来,就说进来看看,果真醒了。”
“来得可真快。”姜善宁拉着被子盖过头顶,闷在里面不愿出来。
菘蓝无奈:“姑娘,七殿下在院门口候了好半天了。”
“啊?”姜善宁蹭一下坐起来,“殿下什么时候来的,菘蓝你怎么也不将我叫起来。”
菘蓝小声辩驳:“是七殿下说让姑娘多睡一会儿,他在外候着便是。”
匆匆梳洗了一番,姜善宁推门出去,外头薄雪弥漫,听雪院的院门外站着一个少年,手里拎着一个食盒捧在身前。
听到动静朝她看过来,一双黑眸锃亮,眼底带笑。
姜善宁走过来,眉梢轻抬:“久等了殿下,这么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萧逐轻笑:“没什么,今晨回了一趟我的住处,回来时正好看到岑婆婆在卖馄饨,便给阿宁买了一碗回来。”
“馄饨?”姜善宁眼睛一亮,看向他手里的食盒,肚子不禁咕咕直叫。
“殿下你买了馄饨怎么也不让人叫我起来,白白在外面冻了这么久。”姜善宁小声嘀咕,“馄饨会不会都变凉了。”
萧逐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她到底是担心他在外面受冻,还是担心馄饨在外面变凉呢。
两人并肩走进房里,姜善宁感觉到萧逐身上的寒冷之气,定是在外头站了太久。
她侧目,瞥见萧逐攥着食盒的手指有些泛红,应是在外面站的久了,被冻红了。
一进房间,她就吩咐菘蓝将银丝炭烧起来,支摘窗开了一道小缝。
姜善宁领着萧逐在外厅落座,迫不及待打开食盒,摸了摸瓷碗,竟然还是温的!
她往日总是早起不来,已经好久不曾吃过岑婆婆做的馄饨,食盒一打开,她就闻到缕缕的鲜香,一个个皮薄馅大的馄饨浮在汤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