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萧逐坦然道,“他还伤不了我。”
姜善宁肩膀耷拉下来:“我阿爹今日去州牧府了,还有杜云英的尸体,估摸这两日会送到州牧府,只能希望州牧不要揪着这件事了。”
萧逐颔首:“阿宁放心,此事我有办法处理。”
“殿下,你要怎么做?你不会也要杀了州牧吧?”姜善宁一惊。
州牧杜詹听说是个好人,治下有方,唯一的污点便是生了个不成器的儿子,四处惹事。
“阿宁放心,我不会杀他的。”萧逐坚定道。
州牧是皇后的人,若是他死了,必然会引起皇后的注意,现在还不是跟永京中的帝后交锋的时候。
“杜云英仗势欺人,这是他罪有应得。”姜善宁笑了笑,望向他:“殿下,我知道了,夜里天凉,殿下快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见。”
说完,她没有接萧逐手里的伞,转身小跑到了廊下,她拍掉身上的雪,朝萧逐挥了挥手,回房关上门。
隔绝了萧逐的视线,姜善宁靠在门上,胸脯微微起伏。
果然,萧逐本性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早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她就应该知道的。
杜云英此事,萧逐处理得不留后患,手段颇为狠绝。
鼻间仿佛还能闻到尸体散发的阵阵恶臭,姜善宁掌心按在胸口,心情有些低落。
其实,萧逐也是有一些人情味的吧,姜善宁心里想着,若不是她跟他相熟,依照萧逐的性子,姜云铮辱骂他后,也不可能平安活到现在。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何况也是她最先执意接近他,为了保侯府未来的平安,就得在未来的天子跟前小心侍候。
姜善宁叹了一口气,拖着疲累的身子走向拔步床。
院外,萧逐站在原地,隔着房门上薄薄的一层窗纸,他看到姜善宁单薄的身躯靠在门上,过了一会儿,人影朝屋里走去。
他转身踏着积雪离开。
*
燕城州牧府。
月上中天,黑鸦盘旋在枝头,嘶哑着嗓音叫个不停。
正厅里,朔州州牧杜詹靠在一把圈椅中,擦拭了下额角渗出的冷汗,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他鬓发皆白,此刻狼狈的靠在椅背上,心里不断回想皇后和镇北侯的威胁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