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萧逐生辰的前一日,她才堪堪给发带收了尾。
姜善宁长舒一口气,捧着手里的墨色发带翻来覆去的看,虽然她从小做的针线活不多,但小小的一条发带还是可以搞定的,也不枉她的指腹上被扎出好几个血口。
这个发带,他应当会喜欢的吧。
……
北狄人大抵是被打怕了,也或许是因为军中元气尚未恢复,今岁倒是老老实实的。镇北侯管辖的军营中,留了将士轮流守卫,便让其他的将士回城过年了。
腊月二十九这晚,姜善宁拉着萧逐又去了醉香楼,这一次她特意吩咐掌柜给换了个厢房。
厢房的窗户朝着西面,正对着西城门那边的蜿蜒流出去的护城河。
“阿宁,我们就这么出来,侯爷和夫人会不高兴吗?”萧逐沉静的脸上掠过一丝犹疑,仰头看着醉香楼的牌匾,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侯爷和夫人视姜善宁为掌上明珠,他一个落魄又毫无权势的皇子,几次三番惹得姜善宁为他费心,镇北侯夫妇心里会介意吗。
姜善宁转头看他,耐下性子安慰道:“没事的,我提前跟他们说了,今日是给你过生辰,他们都同意了的。我们快进去吧。”
说罢,她拉住萧逐的手腕,引他进去。醉香楼里的宾客三三两两,他们径直去了二楼的一间厢房。
萧逐什么也没有问,安静的跟在姜善宁身后,她带他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就连他发现换了一间厢房,也没有问。
姜善宁带他进了厢房,安顿他坐在案几边,神神秘秘的让他在这里等一会儿,她去去就回。
萧逐淡笑:“阿宁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千万不要乱走哦,我很快就回来。”丢下这句话后,姜善宁连忙飞奔去醉香楼的后厨。
一进去,厨房里忙活的几个厨娘给她让开位置。姜善宁熟练地和面,揉成团,再切开下锅。
等面熟的这段时间中,她瞥见一旁的生鸡蛋,有些犹豫。虽然没做过荷包蛋,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于是姜善宁拿起一颗生鸡蛋,磕开后丢进锅里。
厢房里,萧逐倒了一杯清茶,递到唇边呷了一口,继而转头看向窗外。
这边朝西,是醉香楼的背面,视野更是开阔,一眼望过去,低矮的阁楼小院挡不住视线,黑沉沉的夜空中闪烁着几颗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