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七殿下他怎么样啊?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高大哥在府上养伤呢,不知道殿下伤情如何。”姜善宁陪着他在厅堂里坐了会儿,忽然问道。
姜从笑了声:“进城前,我听说袁德海在侯府,就让殿下回去了。你放心,他伤的不重,倒是淮儿受伤的那一仗,要不是他及时带人赶来,还真不能如此迅速打退北狄。”
姜善宁听到此话,由衷的为萧逐开心。
他从刚来鄞城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到现在能够帮助阿爹在战场御敌,这样的变化她当然高兴。
她瞥了一眼姜从的神情,注意到阿爹说起萧逐时,眼底流露出的赞赏。
于是姜善宁斟酌了一下,说道:“阿爹,当今陛下是个昏君,为了将兵权控制在自己手中,急召您回京。这几年北狄虎视眈眈,若是您一走,陛下压根就没考虑过边境百姓的安危。”
姜从以为她也是劝自己留在鄞城,他四平八稳坐在圈椅中,没有打断姜善宁。
“良禽择木而栖,陛下不仁,我们又何须对他再忠心,倒不如换一位明主。”
闻言,姜从诧异的朝她看去。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跟姜云铮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一样说出这样的话。
姜善宁振振有词:“而且前几年七殿下被贬到鄞城的那个理由,我至今还记得,不就是不小心泼了皇后一身水吗,这么荒唐的理由,阿爹你真的相信陛下会治下清明吗?”
姜从半晌没说话,姜善宁就静静坐在他旁边。她知道她和姜云铮的话颠覆了阿爹一贯的思想,他一时转变不过来,得让阿爹好好想想。
她侧眸打量阿爹,见到阿爹鬓角生出好些白发,一时心中酸涩。
该说的话她也说了,比起谋逆,换个明主效忠,还是一个很温和的办法。
姜从垂眸盯着面前的那块地,伟岸的身躯纹丝不动。
“宁宁这是,认定他了?”好半天,姜从吐出一口浊气,撑起嘴角笑,眼角的褶子都被挤了出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什么认定不认定的,姜善宁听着觉得奇怪,但阿爹看着似乎是松动了,于是趁热打铁说道:“是啊,七殿下品性良好,在军中的时候,阿爹肯定也是有目共睹。而且殿下在鄞城的这几年,是咱们侯府收留了他。单靠他一人自然比不过其他皇子,但若是有镇北侯府的支持,一定能在众皇子当中杀出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