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宁想了想, 好像还真是,只要应乾帝一直在龙椅上坐着,他们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见面。
阿爹的兵权就算被收了回去,侯府多年累积的权势也不是说着玩的,不管跟哪个皇子走得近, 都会引起应乾帝的忌惮。
她的沉默让萧逐心中一沉,他半晌说道:“对不起。”
“突然道歉干嘛?”姜善宁小声问。
“是我无用。”萧逐垂了垂眼, 神色间一片自责,声线低哑,“若不是因为我无权无势,阿宁也不必受这样的委屈。”
若不是因为他,姜善宁身为侯府千金,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跟他见面都是担惊受怕的样子。
隔了几条路忽然有说话声传来,姜善宁心中一紧,顾不得说什么,连忙拉着他往假山的另一面走了几步,环视了一圈见没有人过来才松开他,仰头看他。
“阿甘。”她的声音不大,但四下空寂,萧逐觉得她仿佛是在自己的耳畔念出的这个名字。
姜善宁重新拉住他,凑到他跟前说话:“我们这才来到永京两天,你有什么好愧疚的,怎么总把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我看最该怪的人应该是陛下。”
“凡事不要总往自己身上怪,要多寻别人的错处。”她说的有板有眼,竖起一根指头煞有其事的在他面前晃了晃,“来到永京是咱们不可避免的事情,但是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陛下,有责怪自己的功夫,倒不如想想该怎么跟阿爹更好协作。”
萧逐被她的一通歪理说服,哭笑不得的答应:“仔细想想,阿宁说的有道理。”
“是吧是吧。”姜善宁笑了,她忽然问:“对了,你的宫殿在哪里呀?”
萧逐指着一条小道:“这里离我的清凉宫很近,从这条路走过去,很快就到了。”
姜善宁探头朝那边望,黑漆漆的小径一眼望不到头,两边树影婆娑。若是夜半,她肯定不敢一个人走在这里。
好歹萧逐也是应乾帝名义上的儿子,陛下竟然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给萧逐指了个这么偏僻的宫殿。
姜善宁想着离接风宴结束还有一会儿,于是问他:“那……既然走到这里了,不如顺道过去看看?”
“好啊,阿宁跟着我,我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