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拜完后他便出来,手持三炷香来到宝鼎前,将香分别插在鼎内中右左的位置,接着又是三拜。
如此虔诚祈祷,不知是为了什么。
薛云妙想着,旁边传来谈论。
“姚大人为了咱金陵也算是殚精竭力了。”
“谁说不是呢,今年这都是第三次求佛祖了。不过你说老天爷是不是不待见咱这儿,西边那几个村子,到现在都 出多少事了。”
“农桑收成不好也没办法,朝廷定下来的数目就那么高,又不是咱说少点就少点。”摇头叹息,“姚大人也不容易,已经拿出不少钱补贴了。”
“要我说啊,就是皇帝不解民间疾苦,朝廷光知道拿绢不知道救百姓。”
“嘘!这你都敢胡说,不要命了。不说了不说了,赶紧闭嘴吧。”
…………
农桑?
江南地区蚕桑发达,但金陵却不属其中翘楚,反而桑田并不多。听那两人所说,看起来是桑田的收成不好,所以姚徵才来求佛。
可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那红衣女子为何要让他们看这一出呢?
薛云妙不解缘由。
她想问问萧况逢,却看到他阴沉的目光,钉在姚徵身上。
目光一凝滞。
萧况逢来金陵…难道为的是姚徵?
法事结束后,人群散开。
他们停留了片刻才走出三圣殿,正巧遇上同样准备离开的姚徵,身上还带着浓郁的香火气息,素冠官袍,整洁干净。
他像是一点都不记得前几日的事,对着薛云妙笑得格外和蔼可亲:“云妙今日也来啦,可见过住持了?”
薛云妙福过身,道:“姚大人好。今日许是无缘了,改日吧。”
“也是,”他看了看周围,点头,“人着实多了些。”
说完,他扫向薛云妙身侧的萧况逢,远远地就瞧见了这男子,鹤立鸡群,存在感很强。
薛云妙看他投来的目光,担心萧况逢被认出来,连忙解释道:“这是我府上的护卫,祖母怕我一人外出不安全,所以特地让他陪同一块来了。”
“护卫?”
姚徵打量着他,“这身形样貌,做护卫有点可惜吧。”
“姚伯伯说笑,他自小瞎了一只眼睛,能做护卫已经不容易了。”
姚徵不置可否,看向他。
“小姐说的是。”萧况逢眼观鼻鼻观心,语气平静,“能做小姐的护卫,是小的此生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