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况逢戴上官帽:“嗯。今日我会让李宛童守着院门,栾氏那边若来人寻你,别去,等我回来再说。”
薛云妙睡得乱七八糟的,脑子还没清醒,点了两下头。
萧况逢觉得她这样有些可爱,有点想摸摸她的头,指尖动了两下却勉强忍住。
“我走了。”
萧况逢走出府门,外面停着三辆轿子。
他站在一边等着,片刻后,看到萧陇和萧玉堂一起出来了。
他与萧玉堂都是五品,官服颜色一样。
先前陛下为他加封太子少保,本是正二品,但因这官职是个虚职,所以上朝还是穿着原来的青色白鹇补官服。
“二弟。”
萧玉堂朝他拱了拱手。
萧况逢情绪淡淡,“大哥,爹。”
萧陇虽已经年过五十,却依旧精神焕发,目光看过来时如利剑般锐不可当。若论相貌,年轻时也算英姿勃发,只不过后来因连年征战,眉骨处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恰好穿过左眼。
他冷漠地扫了萧况逢一眼,眼神像是在看个陌生人。
“下朝之后,宫门前等我。”
丢下这一句,萧陇便进了轿子。
萧玉堂浅笑:“想来是因为弟媳一事,二弟要小心了。”
萧况逢:“……”
下朝后。
今日朝堂几乎没什么大事发生,都是些文官之间的胡搅蛮缠,你骂我一句,我骂你一句,似乎这些文官的核心工作已经变成了弹劾,只要能把谁骂出朝廷就算胜利。
萧况逢听得厌烦。
唯一重要的是关于江苏巡抚姚徵的案子,但此事昨日陛下留他在宫中已经提过。
也是因此萧况逢也才知道,原来他们走后不久姚徵便烧了姚府自刎而死,整个姚府上下没有留一个活口。
至于司礼监,李荣喜被抄家凌迟处死,所有参与此事的人也都被活埋,司礼监上下全被整顿了一番,如今正乱作一团。
后来陛下又问他对姚徵之死有什么看法。
其实这件事谁都看得出来,姚徵死可以说是因为问心有愧,但姚府全死了,必然是有人在灭口。可萧况逢猜不到幕后人会是谁,也不确定陛下心中是否有了答案,便只摇了摇头。
他记得在金陵教坊司里,曾见到过一个穿着斗篷,拇指上戴有鸡血蹀躞的人。
可若那人身份特殊,他一旦说出来,这就会成为杀身之祸。
在尚未知己知彼前,他不能暴露。
过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早朝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