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孩子他爹,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老妇人看到自己的儿子已经走远,这才回头安慰自己的老头。
“你你你……他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还这么惯他!”杨冠山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麟儿他还是个孩子啊。”“放屁!他都二十二了,村里跟他同龄的人早就成家立业了!”杨冠山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脸上满是无奈与愤怒。
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他们夫妇俩晚年得子,对他一直宠爱有加。也许正是因为过分溺爱,才养成了他好吃懒做、总想不劳而获的性格。最近两年,他更是沉迷于赌博,无法自拔。
“你也听到了,麟儿他是要买些文房四宝,兴许是转了性,要好好学习了。”老妇人宽慰道。
“说的好听,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拉什么屎,一准是给赌坊送钱去了。”
“造孽啊。”杨冠山叹了口气,原本杨家在村子里算是中等偏上的家庭,经过多年的辛勤劳作和节俭,积攒了不少财富,甚至还在扬州置办了一处房子。然而,这些积蓄却被儿子在赌场挥霍一空,不光房子被拿去抵债,甚至还欠下了巨额赌债。不过说起来杨冠山知道自己也有责任,如果不是自己四十多岁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并因此视作掌上明珠,从小娇生惯养,或许就不会把孩子养成这种人了,杨冠山夫妇一辈子节衣缩食勤勤恳恳,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
杨冠山顿了顿拐杖,转身回屋。
正在这时。
“敢问老人家,这里可是杨家么?”
陈海和胡善功两人经过漫长的跋涉,终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村落——花家村。这个村庄十分僻静,村中的人也很少,大部分房屋都显得破败不堪。他们一路挨家挨户地打听,终于得到了一些线索。据村民们所说,这里确实有一户人家以养蚕为生,但他们并不住在村里,而是在后山。从村子唯一的一条路一直往后山走,翻过山就能看到一片桑树林,那家养蚕的人家就在桑树林旁。听到这个消息,陈海和胡善功两人不禁喜出望外,急忙朝着后山方向寻去。
两人顺着羊肠小道一直走,终于寻见了一片桑树林,在桑树林的前面,赫然有一间破旧的茅屋。
“正是,两位客人有何事?”老妇人看着眼前的两个陌生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陈海连忙拱手施礼,“我们多方打听,听闻您家中养的桑蚕能够吐出特殊颜色的蚕丝,因此特来叨扰,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杨冠山闻声刚要迈进屋里的腿也退了回来。
杨冠山上下打量了一番陈海和胡善功,见两人衣衫尽湿,显然是淋雨而来,但那衣着明显不是一般百姓穿的起的,杨冠山缓缓说道:“两位客官可能要失望了,我家并没有此等桑蚕,恐怕两位白跑一趟了。”
陈海微微一笑,他心里清楚得很,对方的反应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缓缓地开口说道:“老人家,我家原本是长安的丝绸商人,此次前来扬州,就是想做一笔桑丝生意。但由于这次的买卖对桑丝质量要求极高,所以经过多方打听,才特意找到这里。我们并无恶意,如果老人家手中真有这样的桑蚕,您大可以提出条件。只要力所能及,我一定会满足您的要求。”
杨冠山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回答道:“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们怎么还听不懂呢?”话毕,便自顾自地转过身去,回到屋里。老妇人见状,急忙向陈海和胡善功行了个礼,然后跟随着自己的老伴走进屋子,并顺手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