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嵁闻言脸色一冷,陈启平的事陈嵁多少都是知道一些的,自己虽然多年来都在这别院里静养,但陈启平还是经常往这跑的——要么是钱不够花了,要么是想从大哥那里获取些什么好处,自己搞不定,需要他这个父亲出马;陈启安看在自己这个父亲的面子上这些年来对于自己的弟弟多是隐忍退让,因此也就导致了陈启平愈发的肆无忌惮。陈嵁虽然知道这些情况,但是他从心里觉得这些都不是事儿,自己的二小子从小就受到自己和他母亲的宠爱,如今自己的妻子早就已经过世,如果自己再不护着陈启平,又有谁能疼他呢。如今陈启安作为长子挑起了扬州这一脉的担子,并且家业也算很大,那么照顾下自己的弟弟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这点儿钱也不会让陈家怎么着。
有道是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现在陈海当着自己这个长辈的面,直截了当说出自己儿子的不是,这不就是相当于啪啪打他的脸么。陈嵁冷下脸来正要发作之时,就听见画墙后面传来声响。
“放肆,长辈面前岂容你撒野!”说罢,一个身影由画墙后走了出来,怒气冲冲的看着陈海。
陈海定睛一看,来人正是那日去陈家宅子见过的陈家老二陈启平。
陈启平原以为请出自己父亲出面,就能轻易拿捏从长安来的几个小辈;那香水利润巨大,自己大哥能愿意平白分利给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自己能把这生意归拢到自己名下,那白花花的银子岂不是就像流水一般流进自己的口袋里,到那时,自己吃香喝辣,花不完的钱想干嘛干嘛,怎么还会每日受陈启安的约束管教的气。故此他缠着自己父亲出马,邀请陈海几人过来,就是想让父亲以长辈的身份迫使陈海就范。
陈海心里冷笑一声,心想这陈启平还真是天真,以为搬出自己的父亲就能吓住他们吗?不过既然对方已经出招,那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呦,真巧啊,原来二伯也在这里呢,小子见过二伯。”
陈海笑呵呵的起身朝着陈启平象征性的行了个礼,陈思思几人见状也是各自行礼。
“哼。”陈启平大咧咧的受了礼,冷哼一声,“小子,你父母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乱嚼长辈的舌根?”
“二伯,我父母倒是时常教育我们‘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不孝也’,又教育我们应该三省吾身,反求诸己。”陈海并不生气,反而微笑的继续说道,“所以虽然二伯做的不对,作为同族晚辈理应指出,并希望二伯加以改正,我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并无冒犯长辈之意;至于说香水一事,不好意思,这是生意事,不是家事。”陈海不卑不亢地回答。
陈启平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陈海说道:“好啊,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跟我顶嘴!”
陈嵁见状,赶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启平,他们都是你的同族晚辈,不可如此无礼。”
陈海微微一笑,说道:“二伯,若是您有理,我自然会心服口服。但若您无理取闹,恕我难以从命。”
“我知道你介意那日我对你说的话。此事是我不对,我收回,但是你要知道,这扬州陈家是我父亲说了算,并不是我大哥!所以香水生意那件事,希望你慎重考虑,能给二伯一个机会。”陈启平话锋一转,知道自己拿捏不了眼前的年轻人,说话也不像刚才那般硬气。
“二伯,我有一个疑问,还请二伯为我解疑。”
“你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