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放下也停下了筷子,“禀姨夫,我这次来扬州虽说时间不短,但主要打交道的还是当地的几家丝商。”
“不要紧,将你了解的说与我听听。”
“是”,当下陈海便将此事来扬州之后发生的事简短的叙述了,其中重点将上次见到的左家,白家和陆家等情况说了一遍,并且提了一嘴吴用之参加了丝商宴会的事。
“噢?吴用之也出面了?”唐正似乎自言自语道。
“是,吴用之说淮南节度使高骈受朝廷之命要往受灾几道运钱粮,因此淮南商税今年要提高一成,吴用之算是当时跟众人提前通气。”陈海回答道。
“嗯。”唐正点了点头,“这么看来,吴用之与淮南商界关系匪浅啊。”
然后若有所思地沉吟道:“看来淮南果然没有那么简单。”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步思考着。
过了片刻。
唐正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看着前方,“高骈此人本是将门之后,原来一直在禁军供职,后被提升为右神策都虞候,守长武城。咸通元年,南诏入寇,他奉命率军南援,大破蜂州蛮五万之众,屡败南诏军,收复交州。咸通七年,南诏又入寇,高骈再率军南援,大破南诏军,追击至大渡河,斩获甚众,自此南诏不敢再犯。咸通十五年,高骈调任镇海节度使后不久又调任淮南节度使,升任诸道行营兵马都统,被授予节制诸道的大权。”唐正缓缓将高骈的身世背景说了出来。
陈海听着暗暗咂舌,没想到高骈此人竟然有如此履历,从唐正口中简短的描述,就能想象出此人文韬武略,经历的大小战事不计其数,所获战功累累,才能从一介军中执法短短十五年的时间一跃成为割据一方的节度使。
唐正像是没注意到陈海的反应,继续说道,“吴用之不过是高骈的军中司马,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地方商贾的宴会上,且与人私交不浅,这里面就有些玩味了。”唐正又踱步回到座位上,缓缓的坐了下来。
陈海没有接话,虽说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姨父,但是这种事自己是不能乱说什么的,大人物判断评价什么事情的时候,自己听着就是了。
唐正沉吟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说道:“高骈那边,我已有了计较;此事涉及当地的商贾,以我的身份出面见他们却是多有不便,海儿你可有主意从他们口中探出高骈与他们可有干系?”
“小子尽力一试。”陈海挠了挠头应了下来。
“好,这样吧,我身后这人叫做无命,想必你刚才也知道了,此人乃是我身边第一高手,追随我十余载;我将他派到你身边,一来对你有个保护,二来,你有什么消息,让他跑一趟就是了。”唐正侧头朝身后的“木桩子”吩咐道。“无命,这几日你就跟在海儿的身边,有什么消息,你回来禀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