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陶锅盖一瞧,骨头已经脱骨软烂了,汤上面飘着一层油花,撒些盐,又撒了些虾皮粉进去,尝了一点,味道已经出来了。
只是一边练功一边烤鸡,难免烤着烤着表皮就糊了。
早饭,两人一人抱着一只鸡啃,脚边放着一大碗汤,几口鸡肉一大口汤。
周大仓早上一只鸡就饱了,周果问了两遍,才抱着剩下的一只鸡美滋滋吃了起来。
早上的饭量相比于中午跟晚上总是要小些,何况还有一锅骨头炖汤。
都被两人分吃光了。
喝不完的,周果倒进了竹筒里,留着中午喝好了,反正是怎么着也不能浪费的,满山抓狍子也是要费些力气的。
昨晚烤干的肉干装进布袋子里,半头狍子,也有好一些,周果笑道:“这么些应该能吃三四天了。”
周大仓道:“不止,省一点能吃七八天。”
“七八天……”周果瞅了瞅这袋子里的肉干,不由的撅起了嘴,“每天只能吃两三根啊?”
周大仓道:“两三根还不够啊,这东西又不指望它能填饱肚子,解解馋够了。”
说到这里叹气,“我们还是得想法子去哪里补些干粮。”
周果摇头,“不是干粮也成啊,哪怕是些大米,是些黑面白面呢,反正我们自己有锅,自己煮还不成吗?”
她想了想,站起身一挥手,豪气道:“上马走,我们去下面的县,不行去下面的镇,我就不信村里镇里他们还能戒严。”
周大仓迟疑,“他们会不会在县城府城啥的贴告示啊,不是说有那个什么通缉令吗,听说通缉犯人就把人画个画像往各个城门口一贴,府城县城,我们走到哪都跑不掉。”
“不会吧。”周果皱眉,极力回想了那天的场景,“我们就匆匆打了个照面,后面那么多人,我们骑着马跑到路边避开,马屁股对着他们,他们也没几个人见过我们的脸啊。”
低头看了看自己,“诶,穿的还是这身新衣裳,不能再穿这个了,得把那身换回来,我俩这脸也得换换,涂黑些,老点。”
周大仓没说话。
两人将衣裳换过来。
周果对着他的脸一阵捯饬,小半个时辰后,大功告成。
周大仓也看不见自己的脸长什么样,好奇,“你给我弄成什么样了?”
周果左右瞅了瞅,“没事,就是黑了点,黄了点,多了些皱纹,多了些斑点,其他的都还好,还能认出你来。”
说着瞧了瞧整体,又道:“你这脖子还有手也得改改,太干净了,手指缝里连泥巴都没有。”
周大仓看了看她这张又干净又白的脸,道:“你是不是也得要捯饬捯饬啊,我觉得其实不动也成,弄这么一身,多难看呐,那要是在哪儿蹭着了,蹭掉了,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不是更惹人注意吗?”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上沾了黑灰。
周果挥手道:“我就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