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钧和钟离慢慢交谈。

“任何生命都会在岁月长河中损耗、变质，你是我们之中最坚强的灵魂，竟也被它磨损……”昆钧充满了沧桑岁月的感慨，说出一句安慰的话语。

“但也无妨。因果由天，倘若我们的使命已然告结，就应勇敢地踏上离开之路。”

“你或许长生不老，注定孤独，可那只是暂时之事。当你来到时间的尽头，便会与过去未来所有因缘之人重逢。”

这句话，姜逸若是听到，会觉得里面的意思，和泉水精灵说过那句“在夜空里所有星星熄灭的时候，所有的溪流，所有的梦想，都能汇入同一片大海之中，那时，我们终将会相会的。”意外的相似。

姜逸虽然没有听到，但靠游戏的记忆，也可知道昆钧和钟离会进行什么样的交流。

“时间的尽头……成住坏空？”

莫名的悸动，在心中浮现。

“论寿命还是你略胜一筹。元素创生物的寿命，说不定是这片大陆上最长的。”钟离对昆钧道。

“若非如此，你也不会因无法杀死而被迫面对我。”昆钧回应。

“说笑了。与老友见面，原是欣喜之事。”钟离说道。

昆钧询问出这千年来一直想要询问的问题：“从前在层岩巨渊，你犹豫过吗？”

钟离毫不犹豫地回答：“岩石尚可有心，我自然如此。但我是契约之神，也曾是璃月人民的神。”

昆钧懂了，露出笑意：“你选择了义，却没抛弃仁。所以你并没有对我施以杀手，我是自愿被封印的。”

远处，“姜逸，你在叹息什么呢？”派蒙问道。

“传说，摩拉克斯在镇压着若陀的巨木旁刺下无工之剑。作为封印之一，魔物或是奸佞的人皆无法触碰，只有心澄如镜的人可以靠近它。”姜逸满是遗憾地说道，“那把强大的剑，却不翼而飞。”

“啊！还有这种传说？”派蒙摸着下巴，“是谁拔走了那把剑？是剑的丢失引起结界封印的松动吗？”

“真可惜。”荧点点头。雁过拔毛，兽走留皮……作为一个不放过视野中任何一枚摩拉和宝箱的优秀冒险家，她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想要见见那把剑罢了。

姜逸忽的和荧对视。

荧也看向他。

俊秀的男子和可爱的少女，皮囊之下，是相同的具备收集癖的灵魂。

但有时会相互谦让一下。

若陀龙王的龙躯若是姜逸不拿，荧也会找机会拿。

两人默默撇开头。

“我没有在在意！”荧辩解道。

“嗯，我也是！”姜逸道。

“嗯？”派蒙疑惑，“？？？”

钟离抱着胸，对昆钧道：“地龙翻身撼天动地，以你的能耐，哪怕是全盛时期的我也难一人对抗，更谈何封印。”

“所以才有‘我’的诞生啊。”昆钧做了个相同的动作，“怎么说我也是看着璃月港诞生的元老，即使不再是过去那副模样，也要以自己的方式贯彻约定。”

“身为契约之神的挚友，这是我遵守契约的最后办法。”

钟离沉默。

片刻后，道：“谢谢你，若陀。”

“我的生命接近无穷，将与永恒的时间一同延续下去……而你摩拉克斯，也是寿命极长的存在。”昆钧说完，沉默不语。

身上的虚弱感越来越强，意志快坚持不住。

钟离意识到了什么：“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