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的家主站在窗边看向远处的波涛汹涌的大海,眼神怀念。

那时放弃阿沉,他并不后悔,这不过是一场成年人的艳遇邂逅。

所以他多年不曾踏进故土。

离开时他笑着与她告别,恭祝她往后生活顺遂,婚姻幸福。

至于现在...

他手指摩挲着手中的佛珠,苍老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他其实也不后悔,毕竟他当时并无自保能力,像是个群狼环伺的幼崽,暴露她只会让她被撕得粉碎。

只不过他没想到,她给他留了一个孩子。

断情绝爱已久的老人,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乱了阵脚。

不知道男女,无异于大海捞针。

“阿沉,我连你姓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找到你留下的那个孩子。”

喃喃自语声很快在硕大的房间消散。

几天没出过房门的家主穿的十分年轻。

白色衬衣,黑色短裤,脸上戴着一副圆形黑色墨镜,黑白交加的头发被整个往后梳,看样子涂了定型发膏。

至于浑身上下唯一的配饰则是一只款式很老旧的腕表。

几个保镖都很惊讶,但幸好,他们的表情也都藏在墨镜后面。

跟在最后的保镖小声跟对讲机说着什么,然后跟着老人一起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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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简和薄霖开了一辆敞篷跑车。

“风是不是很舒服?”花简看了眼薄霖,笑着邀功:“我看了很久的旅游攻略,这个季节的海城虽然白天十分热,但太阳落山后的海风、温度、湿度都是最舒服的。”

“是很不错。”薄霖不吝啬地夸奖,“景色也很美。”

从香樟酒店出来就是海边,这一条路都在海边。

两人的车迎着落日的余晖缓缓向前。

路上车不多,花简分心地朝薄霖看去,发现他脸上的冷厉少了许多不由也笑了起来。

只是有点不受控制的,花简看了一次,没隔一会儿又扭头看了几次。

次数多了,薄霖察觉到什么扭过脸道:“好好开车。”

花简一惊,讪讪笑了下,乖乖地看向前方。

而薄霖之后的余光却一直落在花諵諷简脸上。

就这么看着他认真的侧颜。

很快他深邃的眼睛里有种难言的酸涩。

花简和熟悉的人在一起脸上时常带着笑,薄霖看他正脸居多,像这样离这么看他侧颜的机会并不多。

落日橙黄的光打在他脸上,头发被海风吹的全都往后跑,露出他饱满的额头,微蹙的眉心,紧抿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