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薄霖把放学的祁繁凌也接到医院。

花简看到他们霎时露出笑容来。

病房里很快蔓延着小孩软糯的笑声,以及两个男人低沉的说话声。

普尔顿家主睡的正沉的时候,被这些杂音吵醒。

他好像睡了很久很久,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脑子也转的非常慢,不知道为什么入目是满眼的白色。

他转动眼珠,看向床尾时,恰好跟一个眼珠子瞪得圆滚滚的小孩对上。

“小花舅舅,干爷爷睁眼了,你快看!”

祁繁凌蹬蹬蹬跑过去拽花简的手。

普尔顿家主看着站在他床前的花简和薄霖,不知为何幽幽叹了口气。

哈出的雾气把氧气面罩熏的模糊。

“护士?医生,快来,9床的病人醒了。”

一时间,顶层的病房变得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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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某个黑暗的后巷,墙角处露出一抹猩红。

很快又飘出一缕白烟。

离近看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这里。

而他脚下有一地燃尽的烟头。

手里这根再次燃尽,他把烟头扔到脚下碾碎,很快又点燃一根。

打火机的火光把他半张脸照亮。

是薛攀。

自从太阳落山,他一直站在这里。

几个月前,花简在这里救了他一次的地方。

只可惜短短几个月,物是人非。

薛攀因为花简的提示,顺利跟崔成明相认。

但也从那时候开始,他和花简再也没有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说过话。

他狠狠抽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呛眼,他微微眯着,脸上露出一些阴狠来。

至少崔成明教过他的东西很有用。

花简还是性子太强了一点,等折断他的翅膀,断掉他的羽翼,没有任何人帮忙的时候,就是薛攀得到他的时候。

先是普尔顿家主,接着就该是薄霖了...

巷口传来零散急促的脚步声,薛攀将烟扔在脚下。

“怎么样了?”

“薛少,医院里实在安排不进人,因为警察的人一直在那儿盯着,还有普尔顿集团的人也在,我们打探不到消息,不知道他的伤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