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卿宸问黄远这个问题,纯粹是怀着找下支线剧情的目的。本也没抱什么希望,一个人贩子要是能知道什么机密才诡异。所以,得了黄远相当于废话的回答,白卿宸也不再追问下去。

而黄远才不管白卿宸想的是什么呢,身后的牛筋再有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割开了。到时候……

本着不问白不问的原则,白卿宸又开口道:“你刚刚去那个院落干什么?”

黄远:“这就说来话长了……”

白卿宸没好气地抢白:“那就长话短说。”

黄远讪讪地笑笑,继续道:“话说,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别别……别动手,小人这就说到正题……小人送人去了醉欢楼后,就去逛窑子。你不知道,醉欢楼那个价格之黑啊,小人就算常常去送货,也没敢进过一次正门。所以小人每次去的就是那家梨花楼,那儿的姑娘虽然比不上醉欢楼,但是它……”

被黄远的废话折磨得忍无可忍的白卿宸冲着这厮的小腹就是一脚,老子当然知道你去了醉欢楼后去了梨花楼,老子还在梨花楼外边儿替你站了一夜岗呢。“少废话!”

黄远忍着疼面上不动声色,手上不停,再给点时间就大功告成了:“就在梨花楼,小人遇到了一个家伙,他想买种烈性春.药。梨花楼哪有什么好货,于是我就单独找上他,跟他说,他要的那种小人能弄到。这肥羊也干脆,立马就跟小人定下了药。刚刚去那个院子,小人正是为了将药交给了那人……”

黄远不再说话,因为牛筋,终于……割断了!黄远狰狞一笑,把终于获得自由的手往地上狠狠一撑,站了起来,然后……

“吧唧”一声,又跌回去了。

“怎么可能?”黄远止不住的讶异。

黄远的确是把牛筋割断了,但他没想到,自己的两膝居然是被绑在一起的。

就在他诧异的时候,白卿宸走上前来,对准他的太阳穴狠狠一踢。一阵眩晕后,刀子被夺走,黄远的手脚也被重新绑了起来。

黄远倒在地上,只见眼前的少年手中拿着个钱袋,惬意地抛掷着。那……不是自己的钱袋么。里面还装着自己刚刚向买药人赚来的五两银子。要不是为了吃这五两银子的独食,自己又怎么会撇下自家兄弟独自行动,以至于落到这小子手上。

就白卿宸这家伙雁过拨毛,还要把大雁拔得裸奔的个性,在绑黄远之前又怎么可能不先搜下身,有钱的没收钱,有武器的没收武器。

所以,黄远那刀,根本就是白卿宸给他留下的。

要不是因为有了割绳的诱饵放在眼前,黄远又怎么可能有多详细讲多详细,恨不能把底裤颜色都交代了来达到拖时间的目的。

可怜黄远只当希望的曙光就在眼前,那话篓子抖得噼里啪啦,却不知,眼前的人是个实践上的菜鸟,理论上的大师。自己那点小门道、小心思,早就被窥破,并被利用干净得连渣都不剩。

有多少小受在遇到黄远这样的坏人的时候,只能梨花带雨,掩面泪奔。而有多少坏人在遇到白卿宸这样的小受的时候,连梨花带雨,掩面泪奔的机会都没有了……

白卿宸不可怕,可怕的是白卿宸这厮还披着弱受的皮,引无数流氓竞折腰啊!

他挑眉,嚣张的一笑:“我真的不愿意用脚趾头鄙视你。但你最好记住,有些人,不是你这个层次的蝼蚁所能揣度的。”

黄远看着少年那小人得志的张狂样儿,一头黑线。想当初是谁被我轻轻松松弄晕了拖走的啊……

不过,这小子的变化也忒大了点吧,一下子从花街胡同里批发的劣质春.药,变成了醉欢楼里只卖给顶级贵客的催情香,都不给人点反应的时间。

白卿宸也不多话,塞了颗药丸到黄远嘴里,冷冷开口道:“这不是毒药,是蛊虫。只要你起了一点害我的心思,蛊虫就会爬到你的脑袋里,一口一口吃掉你的脑花。你可以不信,有胆子尽管试试。相信你也看出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白卿宸说罢,就转身离开了。给黄远留下了一个自认为很大侠的背影。

等了一会儿,白卿宸又回来了,黄远往后缩了缩,莫非他还是想下杀手?

白卿宸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回来拿点东西,你继续,你继续。”白卿宸捡起了之前脱下了蓑衣。埋着头匆匆地离开了。

黄远摇摇头,这少年真的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这样的变化,莫非就是他说的那个蛊虫的作用?

正想着,却突然感到胸口一滞,“呜哇”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一滩黑色的液体昭示着血液的污浊。黄远的心口越来越疼痛,恍惚中想起了卖药给那人时,喝下的那杯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