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宸理所当然道:“一般而言,一个王爷,或者世子,礼贤下士,暗藏势力,十个有九个半都是冲着那个位置,你怎么着也是个真世子假王爷,你都混成这样了,要说你一点儿心思没有谁信啊!”

沈观砚失笑:“你觉得王爷或世子应该是什么样是你的事,但我的确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如果和你的想法有所出入,那只能证明你的猜测有错而不能说明我有任何不妥吧。”

白卿宸哑然,眼神还是带着些疑惑。

沈观砚看着白卿宸,开口:“若给你个机会登上那个位置,你可想要。”

白卿宸立马摇头:“不要,累死累活不说,连女人都是别人帮忙挑的,太没意思了。”

沈观砚继续:“若此国养你奉你,你可愿回报一二?”

白卿宸缓缓地点点头,他埋下头,眼睛有些红,那个养育自己的地方,恐怕终其一生都无法回去了。

当初自己觉得沈观砚这个人太过完美,推断他要么是个圣人,要么是为了某个目而伪装。现下想来,却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时问观砚想要什么,他说“我想要聚星国安定无祸。”没想到,竟是真的。

沈观砚看着远处,微笑道:“我若谋夺那个位置,名不正言不顺,势必要掀起腥风血雨。到时,我与二皇子又有什么差别,不过国之祸患而已。”

简简单单一句话说得长风浩荡,白卿宸拿了瓷碗满了整整一碗酒,双手举起,托到沈观砚面前,那妖媚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悲壮:“观砚,哪怕你现下话是假的,我白卿宸也要敬你一杯,只为此时此刻,你的话,你的人。我懂,所以,我敬你。”

沈观砚正色,双手接过白卿宸手中那碗酒,眸子深邃如夜又清澈似泉。

白卿宸也替自己满上一碗,瓷碗相碰,其音清抟彻远,纯而不淆。酒是男儿血,抬手见底,就是人心……

白卿宸一大碗酒下去,就觉得一阵暖流从脚底冲起,冲得他晕晕乎乎。登时亢奋了,一拍桌子,就冲沈观砚扑过去了。

沈狐狸张开怀抱就把小野兽接怀里了。

小野兽那小巴掌就在沈狐狸背上拍啊拍,然后深情叫唤起来:“兄弟啊,我真高兴……你说我们俩这么契合,搭一块儿多合适啊。你不知道,我想和你好不是一两天了,但人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我就一直没敢。现在知道你心意了,我就放心了,我就不怕你狡兔死走狗烹了,我就敢往上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