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人吩咐过,纵然是白卿宸自己布置的袭击,又怎会在一瞬间就甩开了所有侍从。

“沈观砚又来了。”喻冬进房来无奈地通知着这个事实。

白卿宸眼前一黑,三天了,整整三天了,沈观砚完全是——自己怒骂,他听着;自己厮打,他扛着;自己沉默,他陪着。当真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一粒铜豌豆。

白卿宸无力摊手:“算了,你别管了,反正你也拦不住他。”

喻冬的拳猝然握紧:“卿宸……对不起,是我无能,连庇护你都做不到……”

白卿宸站起身来,然后冲着喻冬勾勾手指。

喻冬不解其意,乖乖走了过去,白卿宸的拳头却突然冲着他的胸口凛利击出。他的理智还未明白,但已条件反射身形一扭,侧身闪开,一手疾伸,抓住白卿宸手腕,连肘托臂一并拧过去,移步至白卿宸身后,扣着翻转的手臂一压,将白卿宸制服。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卿宸已经被他扭着手臂压成虾米状了。他忙放了手:“卿宸,你没事吧?”

白卿宸甩了甩手臂,身子往后一靠,倚在喻冬怀中,闷声开口:“喻冬,我学武也算勤奋了吧?”

喻冬感受着身上多出了一个重量,身子有些僵:“何止是勤奋,就算在这房间里,你居然也日日练武。”

白卿宸叹了口气:“但你看,就算我如此努力,不也在你的手下走不过一招。”

喻冬听着白卿宸那萧瑟的语气,心下怜惜。

虽见过白卿宸在房里练武,但他却是第一次和白卿宸正式交手,如果能早些反应过来,也不至于如此不留余地。

事已至此,他只能温声安慰道:“卿宸你修习武艺不过才一月左右,我是自幼修习,哪里能拿来作比。哪怕你手无缚鸡之力,以你之智天下不也难有对手么?”

白卿宸直起身来,一转身,冲着喻冬的胸口擂了一拳:“你也知道不能作比啊,那你一个大夫干嘛要和沈观砚这个世子比权势。”

喻冬身形一顿,突然明白了白卿宸的用心,他不是弱,只是强处与他们不同。

白卿宸退开来,直视着喻冬:“虽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但如果手里的本是根木材,那么即使全力以赴最后也只能磨成根牙签。你没有必要在不属于你的道路上纠结。还有,不必跟我说对不起。我的事,你没有必要也没有立场替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