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里的光线因为夕阳的西斜而一点点暗了下来,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和某人大口咀嚼的声音。

“对了,之前你说光是做梦这一点就够你怀疑我到死了。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梦到什么了。”喻冬看着吃得正欢的白卿宸状似无意地问道。

白卿宸一想起这个就来气,夹起棵小白菜就冲喻冬丢过去了:“我梦到啥你不知道啊?!”

喻冬一伸手,用两指夹住了白菜,嚼吧嚼吧吞下了。

不愧是白卿宸,丢东西都记得要丢最便宜的。

喻冬拿出专业医者的态度一本正经道:“那个香的作用是通过在梦里引发你的欲.望,从而抑制肉体,到内容我却是无法控制。你还说那梦扭曲你的倾向,到底怎么回事?”

白卿宸拿筷子的手顿住了,他默默看向喻冬,觉得问题貌似有了意料之外的发展。

等了片刻,却见到白卿宸一言不发地从地上爬起来,拉开牢门,拐弯,走了。

喻冬看着白卿宸离开的方向,扯扯嘴角,有点自嘲地笑笑。我这坑还没挖出个形状呢,白卿宸就转身撒丫子跑了,这野兽当真得道成精了?

然而不多时,熟悉的足音又响了起来,小野兽又溜达回来了,手里托着一钵饭。

感情这小子刚刚打饭去了……

白卿宸把饭钵搁地上,然后就盘膝坐到了走道中,声音压得极低:“你为什么要抑制我的肉体?”

喻冬并未直接回答白卿宸的问题,而是问道:“你刚刚离开不仅是为了拿饭吧。”

白卿宸理所当然道:“嗯,虽然他退下了,但谁能保证不会有人偷听呢。我自然要小心些。”

喻冬拿眼角扫射白卿宸那欠抽的小脸儿,话一出口,就带了挑衅:“那是沈观砚的人吧。白卿宸,这世上,你到底信过谁?”

“我信的人不少啊,比如你。我相信无论什么情况下你都不会伤害我。”白卿宸半靠在喻冬牢门的栏杆上,侧着脸,声音懒洋洋的,

在这个距离下,喻冬一伸手就可以掐住白卿宸的脖子,但这种事,没有可能。

白卿宸的信任需要对方先付价,卖方市场,明码高标,概不还价。但对方一旦出够了价,那么购得的信任永不消逝。

喻冬忍不住喃喃低语:“又玩.弄人心,当真是祸害。”但止不住上扬的唇角,还是暴露了他心里丝丝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