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很是纤细柔弱的少年缓缓踱入长街,最终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人已经走了。”周镖师拍拍金藉的肩。

金藉依然没有抬头。

周镖师后跳一步,一副见鬼的样子:“你别是在掉豆子吧?”

金藉的头依然没有抬头,扯着袖子抹了把眼睛,沙着嗓子道:“我才没哭!”顿了一会儿,金藉闷闷道:“这一路过来,郝公子整天闷在车厢里,我想为他分担一二,还没开口便被他拒之门外。那么肆意张扬的一个人,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现下连我们也离开了,可怜郝公子茕茕一人,形影相吊,黯然神伤……”

周镖师以一副过来人的架势,遥望远方怃然叹息:“情之一字,最是磨人……哎,走吧。”

周镖师将金藉一把推进车厢,驾着车,调头,狂奔。

“喂喂,要不我们在城里吃顿饭再走啊。”金藉的声音自车厢中传来。

“去前一个城镇吃!我们得早些回去。”周镖头默默抹了把虚汗,好在分开得早,不然这金小子恐怕就真要陷进去了。

而某茕茕孑立,形影相吊,黯然神伤的单薄少年在拐过路口后,立马溜达进了一家客栈,一拍桌子中气十足地喊道:“掌柜的,要间房,然后给我送点吃的过来!”

“客官您想吃些什么?咱这儿的鲫鱼汤可是一绝。”一个伙计殷勤地上来伺候着,引着白卿宸往房间走。

“嗯……来只烧鸡,拌个猪耳朵,再炖个鲫鱼汤,二两米饭。”白卿宸拿出了饭桶的架势。

“好嘞,您还有什么吩咐没?”伙计替白卿宸推开了房间的门。

白卿宸想了想,冲小二道:“小哥,在下初来乍到,想要好好逛逛这北苍城,你能替我寻个人带路不?”说罢掏了五十文塞进伙计手里。

小二将钱塞进怀里,笑得眼睛都快没了:“客官若不嫌弃,小的一会儿陪您逛逛可好?小人打小在这城里住着,对这路比对自家老婆还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