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冬深吸一口气,挤出五个字:“拿钱,然后滚!”

周霖面对着杀气腾腾的喻冬,屈服了,默默掏出银票,递到喻冬手中。

周霖小心翼翼地抱起白卿宸,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行至门口,终是忍不住问道:“世子不在了,你未必没有机会,为什么要这么迫不及待地让白卿宸离开?”

身后传来喻冬疲惫的声音,就像盛放了一个冬天的梅,嫣红的花朵在寒风中一瓣一瓣凋零,最后只得一树萧索的结局。

“人总有底线,若是到了极限还一退再退,便是失了为人的根本,我已说了放手,又岂能出尔反尔。不然等到屡屡求之而不得,由爱生恨,面目可憎之时,就未免太可悲了。更何况我曾踏错行差,我可不信我有瞒白卿宸一生一世之能,到时候反目成仇也未可知。还是现在就分道扬镳为好,至少能换得他一世牵挂……”

喻冬可以为白卿宸低头,但他永远不会低到尘埃里去,爱得尽心竭力,走得干脆利落,这才是喻冬。

周霖替自家老板求了答案,放心抱着白卿宸大步离去,渐渐消失在身后那人缱绻留恋的视线中。

周霖为了防止沈观砚回来将自己揍得连表妹都不认识,只得倾情上演二十四孝,手侍汤药,不曾废离。

但天不从人愿,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白卿宸缠绵病榻死活不肯痊愈。

于是二十日后,周霖惨白着那张狐狸脸对上了沈观砚那张笑容阴险的脸,白卿宸在软榻上看着周霖那倒霉样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周霖可怜兮兮地看着沈观砚,诚恳道:“世子爷,您总算回来了。白公子天天念叨着你呐,就怕你有个万一,整日的茶饭不思,这才忧劳成疾。现下好了,您回来了,想来白公子的病不日定能大好。”

于是沈观砚的怒火悄没声息的熄灭了,白卿宸的怒火势不可挡的燃烧了:“你这是污蔑!”

周霖抓紧时机,脚底抹油,瞬间消失。只余下沈观砚那一双含情脉脉的眼,与白卿宸那怒火熊熊的眼,深情对视。

沈观砚坐到床边,一派温柔笑意:“劳你担心了。”

白卿宸收敛了所有表情,淡淡问道:“水能载舟下一句是什么?”

“亦能煮粥。”沈观砚对答如流。

白卿宸低笑一声:“祸害果然遗千年。”

“彼此彼此。”沈观砚寻到白卿宸的手,十指相扣,手心一片濡湿,“我们要一起贻害千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