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为何不说话?莫不是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

站在床边的人踉踉跄跄朝着他走来,那衣衫不整,长发杂乱宛若疯子的人此刻就站在楼梯下方,两人隔着四五阶台阶对视着。

胥清河不想去看这张令他厌恶的脸,他别开视线,冷声道:“我说过,我此生唯一所愿便是辅佐你登位,如违此愿,不得善终!”

“呵呵,又是登位......”

凤君珩低下头,他的右手握拳重重砸向身侧的墙壁上,顿时墙壁上留下一个红色的锤印。

他抬头,满是自嘲与苦笑道:“太傅啊,本宫累了,你......换个人辅佐吧......”

说完这话,凤君珩转身,一向高傲的太子殿下此刻的背影竟看起来无助且凄凉。

第一次,胥清河眼中流露出慌张。

他的身子僵直,手指慢慢蜷缩成拳,不行,他需要冷静!冷静!

看着凤君珩重新走回那堆酒坛边蹒跚而坐,看着他胡乱打开新的一坛酒又仰头开始灌起来。

胥清河的视线移到那即将熄灭的炭火盆上。

似做了什么决定,他朝着那盆炭火快步走去。

灌了半坛酒的人有些迷茫看着这去而复返的人,看着他走到自己不远处站定,看着他皱眉转向自己。

听到他开口,声音竟带了几分柔和。

“凤君珩,你不就想要我吗。”

原本醉醺醺的人一下子挺直脊背,他只觉得耳中皆是嗡嗡的鸣叫声。

方才......是他幻听了吗?

他将手中的酒坛双手平稳放下,他喉结上下滚动,一连吞咽了好几下,直至口中再无津液可咽,他瞪大眼睛看着胥清河,不确定道:

“太傅,您方才......说什么?”

面对他的人转过身去,凤君珩被酒精所困,反应慢了半拍。

他看到胥清河将左侧衣袖挽起,看到胥清河的右手隔着布料从炭火盆中取走了那枚烧红的梅花印章。

不——

烧红的烙印接触皮肤发出了呲呲的声音,这声音比雷霆还要清晰,就这般近距离炸入了凤君珩耳中。

肉体灼烧的气味传来,一瞬间,这几日的酒气好似皆蒸发消失。

凤君珩从地上慌忙爬起,他冲到胥清河身边,也不管自己是否会受伤,直接用手去抓那枚烧红的印章,随后甩开。

“胥清河!!!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