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娘上船后便立马朝顾烨等人跪下磕头，并未自持皇子奶娘的身份，就觉得人家相救是理所当然。

顾烨既然选择了救人，那就不会白救。

见王奶娘磕头磕得砰砰响，连忙将人扶住，温和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姐，有话等会儿说，你们先去换衣服，这天寒地冻受了病，就不好了。”

王奶娘也是明白人，闻言也不矫情，赶忙道进船舱换衣服。

姜谷雨和姜悦明招呼仆从帮忙烧热水，煮姜汤。

又唤了船上的随行大夫把脉，确定两人只是受了寒，暂时没有别的大碍，这才松气。

待主仆两人洗澡换衣，喝过姜汤，又用了些热乎饭菜状态缓过来后，大家这才坐下说话。

王奶娘半真半假解释了一下她们主仆为何会在水中的事。

“……我和少爷原本就是要回京城的，在周老爷（夏江城知府）家住了一晚，老爷便安排镖局的人护送我们上路。”

“结果谁曾想半路又遇到了山匪，镖局的人不敌，大家四散而逃，我和少年被追得没了法子，只能跳江逃生。”

“幸而又得顾郎君相救，不知郎君可容我们主仆搭乘一段路，待回了京城，我家老爷定登门感谢。”

王奶娘也是没法子了。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是不搭乘顾烨他们的船，一路荒郊野外，她们主仆想到京城，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磨难。

她一个大人抗得住，小主子才六岁，哪能抗住如此奔波。

救人救到底。

顾烨他们自然不可能在这荒郊野外把人赶下船，问清楚她们主仆的情况后，便同意了将人留下。

好在他们直接包的一整艘船，空着的船舱还有好几间，留下主仆两人也是能住下的。

……

因着才认识不算熟悉，也担心暴露身份。

留下后，王奶娘便带着九皇子整天呆在船舱，只实在闷了才出来透透气。

顾烨知道王奶娘防备心重，这会儿自然也没有太过热络，以点头之交的距离相处，免得人家怀疑他有问题。

不过，他们大人忍得住。

九皇子心智再成熟，终究也还是个六岁的小孩子，察觉到船上很安全后，小孩精神便放松下来，在船舱待不住了。

时常趁着王奶娘不注意，偷偷跑出来。

小孩跑出来也不干别的，就是凑到顾烨和姜谷雨面前，看他们夫夫俩玩魔方、跳棋、打纸牌……

船上的日子太无聊了，顾烨就算是个卷王，也不可能天天都看书，一点放松的时间都不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