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二皇子已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承认了错误,况一年禁足时间只剩两个月了,不若就此宽待了吧。”

“那宗人府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二皇子若二进二出,传出去就不好听了。”

雍帝闻言,紧揪的眉宇稍稍舒展,半晌才低低开口:“那就依爱卿所言吧。”

谭瀚池颔首附和,心中却和明镜似的。

观方才二皇子离去的方向,分明是去重华宫的。

若圣上有意继续惩罚二皇子,宫宴一结束就将二皇子拘回宗人府便是了,如今明显是不欲再追究了。

圣上心中早有决断,只是在等一个台阶罢了。

谭瀚池这番话确实称了雍帝的意,雍帝心中满意,便温声说道:

“爱卿可还记得你与朕打的赌?”

谭瀚池心头一跳,点了点头,“臣记得。”

雍帝嘴角微扬,“爱卿果然是聪慧的,竟然将北国贼子的心思猜了个透。”

“如此一来,爱卿便算是赢了,朕当初......答应要给你赏赐的。”

谭瀚池听到这里,身上涌出了一股热意,面上也红了几分。

他稍显局促地看了雍帝一眼,又有些惶恐地低下了头。

雍帝看到谭瀚池这个反应,不由地爽朗一笑。

“谭爱卿到底是脸皮薄啊,何时何地都是极冷静自持的,如今倒像个局促的少年郎了。”

“朕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不会食言。”

“明日,朕明日便下旨为你和兖国公府小姐赐婚,如何?”

谭瀚池听到这里,心中涌出了实实在在的欢喜,第一次敢在脑海中大大方方回忆起左小姐的模样。

他自然是极愿意的,他听得出来,乔兄也是想撮合他和左小姐的。

如此看来,左小姐应该......也不会抗拒他吧?

想到这里,谭瀚池跪地俯首,谢主隆恩。

“好了,起来吧,明日接旨时再行大礼不迟。”

雍帝这话有了些许调侃的意味。

谭瀚池红着脸起身,望着座上雍帝,真诚无比地说道:

“圣上,臣出身布衣,起于微贱,能有今日,全要倚仗圣上的信任与重用。”

“臣心中感激难表万一,必竭尽忠诚,为圣上分忧!”

雍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又起身从案后走了出来,站定在谭瀚池身前时,面上有了高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