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奇一张老脸欲哭无泪,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怯怯说道:

“回......回圣上,据臣所知,这合血法是一碗水验两人,需所验二人各滴一滴指尖血入水碗,血液融则为亲生,若不融,恐血脉有疑。”

“但是血到底是溶于水的,时间一长便会混作一团,故而只有前几息做得了准,约莫......约莫便是如此。”

雍帝眉眼阴沉沉的,辨不清心绪,只冷冷道:“验!”

这时候二皇子走上前来,冲雍帝深深一拜。

“父皇,儿臣知道邹太医乃父皇贴身御医,黄公公又是父皇最信任的跟前人。”

“但此局关乎父皇与儿臣的亲缘,关乎儿臣生死,儿臣必容不得任何混淆与算计!”

“所以,儿臣请求加以验证,否则无论结果如何,儿臣都不愿承认!”

二皇子说得有理有据,而且强势无比,因为此时他已然更倾向于,他就是雍帝的儿子!

乔忠国看到这一幕,心中暗呼一句:果然!

二皇子一走到近前来,雍帝便隐约闻到一丝奇异的气味。

他忽而眉心惊跳,胸中升起一股热气,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应了。

“老二,你要如何验证?”

二皇子缓缓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太子,淡声说道:

“皇兄亦是父皇的儿子,臣弟很羡慕皇兄不曾被造这个谣。”

“皇兄,想来你也不介意一同来验验,还臣弟一个清白吧?”

太子对此似乎早有所料,他神色不变地走上前来。

“自然。”

整个雍朝最尊贵的三个男人站在了一处,御书房内鸦雀无声。

雍帝垂眸看向弓着腰的邹奇,冷声道:“三人要如何来验?”

邹奇脸上的肌肉因为太过惊恐而抽了抽,急忙颤声道:

“若三人要验,须得多两碗,一为圣上与太子殿下,一为圣上与二殿下,最后一碗,可验太子殿下与二殿下,如此一来,当无错漏。”

雍帝闻言点头,“那就再盛两碗清水来!”

邹奇急忙转身又去了内殿,黄培紧随其后,不大一会儿,二人就各捧着一碗清水走了出来。

三碗清水在玉案上一字排开,二皇子的目光从三碗上扫过,沉沉说道:

“父皇,可否由儿臣指定滴血的水碗?”

太子主动接过话头,神色坦然地说道:“二弟随意便是。”

二皇子心里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他做事从来都要想到极致,所以他已然默认,邹太医如今就是乔忠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