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阴影不明,若真是疫源,最好能让邹太医他们一探究竟。

且北贼既然能谋一次,便能谋第二次第三次,等爹到了武定,还得专门派人看守在武定河上游最为稳妥。

乔地义继续摸黑前进,很快飘渺的歌声渐渐清晰,转过前面的白桦林,便瞧见了河对面的人影。

“月儿!”

乔地义压低了声音,轻唤一声。

歌声戛然而止,萧千月探头望过来,瞧见乔地义拎着的人影,心头一喜。

“二郎,成了?”

武定河上游的河道并不算宽,以防万一,萧千月抛来了绳索。

乔地义接过绳头,而后猛地蓄力,扛着莫永声一跃而起。

落地的瞬间,乔地义便将莫永声往地上一抛。

萧千月迎上前来,上下打量了乔地义一眼,见他安然无恙,轻舒了一口气。

“好久没捏着嗓子唱歌了,忒难听,下次给你唱南境的山歌,爹爹教我的,清亮又好听!”

乔地义脑子里闪过萧千月被迫“矫揉造作”咿咿呀呀的模样,不由地轻笑出声,原本沉重的心情也轻快了些。

他蹲下身去,撕下莫永声的一块下摆,粗粗给莫永声包扎了一下,嘴上冷冷说道:

“还没到他死的时候!”

“月儿,我们去与乔伯汇合!”

乔地义扛起莫永声,和萧千月按照约定往回走去。

原本掳到莫永声是件高兴事,但乔地义的面色实在算不得好看,萧千月微微蹙眉,偏头问道:

“二郎,方才是出什么别的事了吗?关于沈元白?”

乔地义自己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将方才的事悉数同萧千月说了。

出发之前,娇娇便贴心地嘱咐过乔地义了,她身负异能的事不必瞒着萧千月。

毕竟后头百病不侵丸和反弹符都是要给萧千月用的,而且如今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更要坦诚相待。

故而北行的路上,乔地义便和萧千月说过娇娇的事了,虽然萧千月至今因为没见识过,还有些将信将疑。

“他想见娇娇?”

萧千月听了乔地义的转述,一脸吃惊。

“天这么黑,沈元白又说了这么长一句,就算有火把照着,会不会你还是看错了?万一他是在骂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