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裕王面上带笑,言语间对车太师亲近至极。

车太师闻言却面露惶恐,“王上,臣绝对没有这般心思,能为王上诞下皇子皇女,是昭儿之福,是车家之幸,臣不敢以此——”

“欸,太师忠君之心,孤还能不知吗?”

金裕王拍了拍车太师的肩膀,随即扭头看向乌耿。

乌耿见状立即奉上沈元白的书信,车太师接过一览,不由面色微变。

金裕王走回案后坐下,状若漫不经心地说道:“莫千岱前些日子也曾传信来,他言幼子莫永声被乔家所擒之时,白儿亦在场。”

“他疑心白儿心向雍朝,与莫永声被擒脱不了干系,太师你怎么看?”

车太师闻言却摇了摇头。

“王上,王爷或有野心不假,但言他心向雍朝,臣却认为此乃无稽之谈。”

“臣亲见过王爷在雍朝的艰难处境,他被逼败逃南离,但乔家依旧紧追不舍,被银珠救下之时,王爷更是几近丧命。”

“王爷心中对雍朝、对乔家必定恨之入骨,不死不休,如今王上与王庭已然是王爷最后的退路了。”

金裕王闻言眸光微闪,不置可否。

当年的事,他和父皇都捂得死死的,车太师亦不知晓。

白儿若也不知,想来不会生出二心,毕竟知情的柔姨当年早已得了嘱咐,万万不会多嘴的。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银珠还活着,而且被妹妹派到了南离,最终还和白儿会合了。

看来,还得找个机会见见银珠啊......

想到这里,金裕王心中暗恼。

若能早些知道这“好孕来”当真有用,当初就让车太师出手,将那孩子永远留在南离了。

如今国人已然知晓那孩子的回归,他又是个滑溜聪慧的,一时半会竟不好拿捏。

车太师不知金裕王在瞬息间已经闪过无数念头,他沉吟片刻,缓声说道:

“王上,您不如......应了王爷所求。”

金裕王回过神来,闻言微微偏头,“哦?太师有何高见?”

车太师连道不敢,而后斟酌着说道:

“王上,莫千岱如今手握半数大军,这些年越发坐大,竟隐隐有了与王上您分庭抗礼的苗头。”

“且他实在心狠手辣,连‘以疫除雍’这样有伤天和的法子都能想得出来,虽是为国,却也实在令人胆寒,臣委实不敢指望此等狠辣之人能忠君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