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传言传到王都时,借的是莫永林之名,以金裕王那多疑的性子,他会无所作为吗?”

“若我没猜错的话,金裕王定会派人将王都的莫家人看住,而莫千岱常年在外,又怎会不留人保护家中呢?”

“二弟,至此你可听懂了?”

乔地义听得双眼发光,当即猛一拍手,满脸激动地说道:

“到时候,莫千岱前脚刚得知,金裕王曾命沈元白杀莫永林,后脚又得知金裕王派人围了莫家,这......这岂不是要把莫千岱逼反!”

乔天经点了点头,而后抬手拍拍乔地义的肩膀,神色沉冷地说道:

“纵使莫千岱再如何厉害,骤然得知儿子死讯,他只怕也难以保持冷静。”

“而他镇守在外,劳心劳力,身后君王却将他算计逼迫至此,他怎能不怒?”

“人心如此啊,父子君臣,悲愤交加,谁又能免俗呢?计谋计谋,谋的是时势,更是人心。”

“而且别忘了,项文秋还替我们在北军南营埋下了一根尖刺,届时收网,莫千岱就会发现,他自以为御下有术,其实早已漏洞百出!”

“再者,咱们还有最后一手。”

乔天经说着,抬手指了指武定的方向。

世人皆认定疫疾无解,武定城内“焚尸”的烟亦数月不断。

除了北鼎朱太守,所有人,甚至连离得最近的北鼎城百姓与驻军都以为,武定百姓与二十万大军的境遇惨不忍睹。

两军交战,每一个敌人不曾料到的底牌,都将是致胜的关键!

乔地义和萧千月顺着乔天经手指的方向望了望,两个人的下巴半天都收不回去。

这里头的弯道道——也太多了吧!

乔天经说完后,习惯性地回头看了娇娇一眼。

娇娇满眼小星星,冲乔天经莞尔一笑,露出来的小牙齿白白的。

【要不总说谋士的心“脏”呢,大哥这还是说得粗了,往细里计较,要操作的地方还多着呢!】

【比如,沈元白若得逞了,金裕王也不是个蠢的,一旦反应过来,拉拢莫千岱的信肯定后脚就到了。】

【虽说他们君臣之间的嫌隙已经永无弥合的可能,但相同利害驱使下,他们也极有可能先行一致对外。】

【所以,还得抓紧时机狠狠推莫千岱一把啊......】

娇娇小脑袋瓜转得飞快,乔地义听得满脸若有所思,乔天经却垂了眸,满脸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