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领头的正是乔地义与萧千月。

他们二人昨夜便前往北鼎,先遣了一万人过来阻止武定暴乱,今日一早又将另外两万多的大军也拉了过来。

自武定疫疾爆发,所有雍军都驻守在了北鼎,他们只知晓疫疾可怕,却从不曾亲眼见过武定惨状。

如今,眼看昔日雄伟的国门武定烧成了如今这般残破不堪的模样,所有雍军神色大震,都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乔忠国转头,与乔地义遥遥对视了一眼。

随后,他回过头去,忽而双膝一弯,冲着武定城跪下了。

身后乔家军与四周雍军见状,也纷纷下跪。

六月的北境还未显燥热,旷野的风吹来,本是极舒爽的。

可是今日,风里带了热气,那是武定焚城的余温,掺着木炭的烧焦味,几乎灼伤了在场每个将士的心。

乔忠国俯首,重重磕了个头,再直起上半身时,满面悲怆:

“武定英魂在上,今日焚城,是我乔忠国有罪!”

此言一出,众雍军面色大变,有人不禁高呼出声:

“将军!这不是您的错!”

“对!分明是北贼丧尽天良,投疫武定,是北贼罪不容赦!”

“咱们要为武定同胞报仇!”

此言一出,方才还深陷悲痛难以自拔的雍军们霎时变得义愤填膺起来。

乔忠国见状抬手一挥,诸军立刻闭口不言,场中再次沉寂了下来。

乔忠国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再次扬声道:

“北贼投疫,损我雍朝二十万大军,昨夜武定焚城,火光冲天,北贼定也探明了武定底细。”

“此间困境,本将数日前便已修书回京,可援军至少半月才能到来,而北贼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大战在即——”

乔忠国话至此处,微微一顿,目光环顾四周,掠过一张张或年轻或沧桑的面庞。

下一刻,他凛然吐声:“北贼有足足十五万大军,而我等,区区三万。雍朝的儿郎,你们——惧否?”

此言一出,在场雍军齐齐打了个激灵,可他们不是害怕,而是激动,是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