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一条敏感缺乏安全感的人鱼一个人丢在这里，人鱼难过是应该的。

上辈子这条人鱼要比现在高傲的多，刚到他家里去的时候看都不看他一眼，等到他半个月后再回家的时候，人鱼缩在角落里唱着哀伤的曲调，高傲的姿态也不见了，央求他不要离开，他才会把人鱼带到实验室来。

人鱼好像只会说几个单词，听了几天的音节，没有办法让他立刻将人类的语言融会贯通。

实际上这是商知然伪装的，爱人几个世界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特别心软，他如果现在就恢复本来的样子，爱人肯定丢下他不管。

心软加愧疚，所有的buff叠满，他不信陈苏无动于衷，没有推开他就是最好的证明。

商知然也没把人逼急了，他没有像上一次一样太用力，给了陈苏一点空间。

比起上一次拥抱的窒息感和暧昧感，这次的拥抱更像是个寻求慰藉的孩子。

陈苏果然放松了警惕，双手虚虚地搭在商知然的后背，尽管碰到对方□□的时候陈苏依旧很害羞。

“不走，不走。”商知然说。

陈苏随口答应：“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你。”

不能把人鱼带到他的实验室里，但是他可以到人鱼在的地方。

陈苏照自己承诺的，一晚上都待在人鱼房里，他把电视关了，找了几本材料亲自教商知然文字，学累了就趴在台阶上睡着了。

水光倒映在墙壁上，映照在陈苏的脸上，手中的书籍呈现着摊开的状态。

商知然就这么盯着陈苏看，鱼蹼贴在陈苏搭在鱼缸边的手背上。

半夜，陈苏眉头紧锁，他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浑身都带着抗拒和挣扎，商知然见状尝试拍了拍陈苏的后背，然而一点用都没有，陈苏困在梦魇中根本感觉不到外在的力量。

重生后，陈苏一直是睡在营养舱里的，营养舱有助眠的效果，没有了营养舱，噩梦如浪潮般找上了他。

【他梦到了什么？】系统问。

商知然神色凝重，他用额头贴着陈苏的额头，仿佛能够感知到陈苏的意识，仿佛他就变成了陈苏，可以感受到陈苏感受到的，看到陈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