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了？”

低沉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哈利见过陈博士，在他的印象当中，陈博士的声音偏向少年音，但是此刻说话的这一道声音很有磁性，像是烟熏后的嗓子，略带沙哑。

美蒂雅：“博士，首脑的助理来了。”

楼上传来细微的动静，像是两个人在窃窃私语，不一会儿其中一个人发出嗔怒，就在哈利以为楼上的两个人吵起来的时候，陈博士慌慌张张地跑下了楼梯。

齐耳的短发卷曲，呆毛翘起，左脸还有睡觉留下的印子，衣服像是匆忙之间穿的，最上面的两个纽扣都忘记扭上，脸颊覆着薄红。

“你......你好，我是陈苏。”

清脆的少年音，和刚刚的声音的确不是同一个人发出来的。

哈利心领神会，同性恋在这个国家并不奇怪，看来楼上那位是陈博士的恋人。

恍惚间，哈利似乎看到一抹粼粼光芒闪过，浓丽但不妖艳，夺目但不刺眼，被早晨的阳光照射着，可是在墙壁上短暂的出现，昙花一现。

哈利敢打赌，那是他见过最美丽最极致的颜色，可惜那抹光芒闪的太快，快到让他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有什么事吗？”陈苏问道。

他不敢看眼前的中年男人，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乱想。

昨晚人鱼缠着他上生物课，一开始的确是在讲生物的基本含义和分类，但是讲着讲着他们就滚到了床上。

这样的情况不知道出现过几次，自家人鱼太过强势，而他又不够强硬，总是在对方的三两句讨巧或是委屈中败下阵来，然后每次事后他又会后悔没有坚持住，这次更被美蒂雅和国会院的人看到了，陈苏本就不厚的脸皮又薄了一层。

陈苏不太明白他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人和人鱼？

但是他从没想过和人鱼分开。

那种事情也不是很难受，他耻于开口，其实也有享受的时候。

陈苏不知道的是，他和人鱼的关系早就是实验室的共识了，任谁天天顶着满脖子的草莓都会被怀疑，也只有他们博士是个天然呆，以为大家都不知道。

哈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是这样的，我是来和你谈药物的研发事项，本来首脑是打算亲自过来的，但是戴维斯引起的连锁反应太大了，好几个部门都需要彻查，首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所以委托我前来和您详谈。”

帝国最高领导人的助理说出这样的话来，足以可见陈苏在首脑心目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