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赛花见张叔夜有些惊慌,就是抢先说道:“爹爹,那个岳飞只是一介武夫,能有什么见识。当年您预言3、5年内天下必然大变,那时候我西军就可以再整乾坤。如今看来爹爹预言句句实现,现在正是振奋精神、建功立业的好时候,难道就是一、二个武夫胡言乱语就能够阻拦我们吗?”
张叔夜也定了定神道:“公主所言极是,如今天意在君,还请大人当机立断。不要听信岳飞之流的谬论。”
种师道听他们说完,打量他们一会儿,道:“是诸将让你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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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赛花和张叔夜互相看了一眼,张叔夜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折赛花道:“爹爹,西军刘家、折家、高家都愿意拥立您建立不世之功,您还犹豫什么。难道只是一个岳飞吗?”
种师道说道:“正如你们说的岳飞一介武夫都有如此见识,何况天下文人士大夫呢。”
大宋朝太祖赵匡胤登基以来,采取了与士大夫公治天下的政策,这种政策直接导致文官的地位直线上升。
张叔夜道:“虽说这读书人以笔为刀,但是遇见真刀又有几人能够引颈相抗呢?昔日唐高祖、宋太祖哪一个不是靠兵马得天下,哪一个没有青史留名呢?”
种师道说道:“我只想割西北自立,3年前我说的中原之大变局就要到了,女真人势必要南下。我想建立一‘老营’,为咱们西军逐鹿中原有一个退身之地,从没有想过清君侧!尔等都小看鹏举(岳飞的字种师道亲自赐给他),他的一番话也不无道理,起码代表了一些人的想法。这还是在西军内部都有分歧,何况割地称王之事,要是传到了中原,这些士大夫口诛笔伐之下,我西军虽不是沽名钓誉之辈,但是也不是霍乱天下的贼子。何况这天下就要乱了。”
折赛花觉得种师道忧虑太多,于是道:“爹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马快刀利者为之……”
折赛花还想继续说下去,种师道打断了她的话。随机拿起了书桌上的一叠信件,交给了了折赛花和张叔夜二人。
种师道说道:“这些都是王定六这几天从各地打探而来的,你们看看。今天大宴之前我就收到了,只是没有说而已。综合这些情报,我看割地称王之事还是缓缓。”
张叔夜和折赛花迅速的看了一遍这些情报,二人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情报中包括东京汴梁传来的情报。西军的第三次西征将近5个月,虽然西军西征的粮饷军械都是自己准备的,没有向朝廷索要。而且西军所在的秦凤路和永兴军路的以张子凡为代表各级文官大都暗自投靠了西军,即使没有投靠也不愿意想朝廷奏报西军私自西征之事。但是西军这么大的举动朝廷在昏庸也是听到了不少的风声。
现在道君皇帝除了继续宠信蔡京和童贯,张邦昌又异军突起。蔡京、童贯、张邦昌三人各自拉帮结派,争权夺利,朝廷上下给弄得乌烟瘴气。但是他们三人在对付西军的方面倒是达成了一致,就是要拆分西军。西军私自用兵的消息传到东京后,他们三人就上窜下跳的要求讨伐西军,只是朝中现在无人敢带兵西征。
张子凡连续给张邦昌写了几封信,严明西军并没有西征,种师道就是在清涧堡养老,偶尔在到延安府看看自家的生意而已,最近更是身染重疾就在清涧堡养病。
种世仁也是不断给朝廷上书阐明自家绝对忠于朝廷,并无二心。种世仁根据种师道的安排交好康王赵构,赵构也帮助种家说话,但是道君皇帝将信将疑。
道君皇帝本想派童贯再次任陕西宣慰使,重新整顿西军。但是童贯自从被封为广阳郡王之后,也失去了进取之心,死活不肯接受这个官职。最终朝廷决定还是派张择端带着圣旨以探病的名义取清涧堡探望种师道,看看到底种师道是否在清涧堡,以及西军是否真的在陕西各路驻扎。
折赛花和张叔夜还看到了宗泽给种师道的一封私信,这封私信的言语跟岳飞的言语几乎一样,他判断出了种师道已经带兵西征了,但是希望他还是要报效朝廷,不要割地自立。
宗泽是西军的老将了,也是前任的军师,在西军中影响力还是非常大的,他的这封信对种师道还是有些影响的。
还有情报显示西夏各地也是不太平,最近半个月,王定六从陕西各州府抽调了几百个锦衣卫到处探查,现在西夏境内天地会、哥老会、袍哥会等各种帮会层出不穷,都打着李三太子的名义到处聚集流民,试图闹事。王定六已经消灭了了各种帮会的香坛十几个了,李三太子也抓了8个,可是没有一个是真的。西夏境内几乎是用李三太子一招呼,就能集结一功帮会。也许是西军三次西征,对西夏征伐过分了,再加上李乾顺本身还算是明君,因此西军在西夏的名声并不好,百姓大多怀念旧朝。
折赛花、张叔夜看完这些情报以后,也觉得现在要强行建国的时机也不是太好了。折赛花沉默了很久,道:“爹爹,现在就是就是一副烂摊子,如何处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