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烈速见状大惊,他没想都宋军竟然用声东击西之际,突然偷袭最为脆弱的幽州军大营。他急忙传令各营都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则带领自己的亲兵卫队,去救援幽州兵营。
王旗牌早早的来到了幽州兵营外埋伏。金军自从主力撤走以后,军营的规模缩小了不少,勉勉强强能够把磁州府围困住,其中幽州兵营主要在北城门,而且术烈速的大营围住了其他的3个城门。
今晚术烈速的大营被宋军骚扰,这些怨气冲天的幽州兵非但没有半点救援的意思,反而幸灾乐祸起来。术烈速的大营折腾到下半夜后,幽州兵也懒得看热闹了,于是纷纷回到营帐中睡觉。
王旗牌看到死气沉沉的大营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他对身后的士兵道:“都跟我来。”说完他将自己战马的嘴勒上,为的是不让战马嘶鸣。嘴里也含着一枚坚果,为的是不让自己说话。这就是偷袭敌营时候所谓的“人含枚、马勒口”。
王旗牌骑着战马整个身子都趴在了马背上,悄悄的靠近幽州军的大营。快到大营之时,王旗牌给身边的几个马弓手挥了一下手势,这些马弓手领会了意思,随即几只弓箭腾空而起,几个守卫辕门的士兵应声倒地。
王旗牌见状立刻崔马挥刀,一马当先就冲入了幽州兵营,身后的百余骑兵都是跟随西军征战多年的原来环庆军的精锐部队,他们紧随这王旗牌杀入了大营。说也凑巧他们进入营门后不久就发现了对方在一片空场上还没有打造完成的攻城器械。
王旗牌道:“快,烧了它们。”
随着王旗牌下令,幽州兵营火光冲天,混乱不堪,幽州士兵不明真相,慌乱之中相互袭击,发生了营哮。王旗牌并没有跟幽州兵过多的纠缠,带领人马趁着混乱冲出了营寨,直奔磁州城而来。
王旗牌来到了磁州城下,回头一看自己带出来的人马几乎没有损失,心中大喜。他面对磁州城头喊道:“快快开城,援军来也。”
幽州兵营火光一起,就惊动了守城的宋军官兵。今夜职守的正是孙立,他见城外敌营火光四起,就有些紧张。这几天虽然守住了磁州城,可是金军攻城之时不畏惧死的战法也让他心惊肉跳,要不是宗泽带来了众多弓箭手,磁州城早就丢了。
此刻王旗牌带领百余骑来到城下,他第一感觉就是金兵前来诈城,他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够仅仅凭借区区百人就能杀透金军大营。
孙立道:“哪里来的贼人,敢蒙骗本官,快快离去,否则弓箭伺候。”
孙立的一番话,立刻引来了环庆军的一片骂声,这些士兵都是在刀剑上混饭吃的汉子,什么时候受过在他们眼中狗屁都不是的厢军的气。王旗牌也是气愤,但是他毕竟还是要进城的,否则跟牛皋定下的计策都实现不了,而且自己也无法再转回身杀出金军连营。
王旗牌压了压火气道:“我乃定州府厢军,特地前来支援,你不见我们的衣甲旗号吗?快快让我等进城。”
孙立道:“定州早就失手了,哪里还有援军。衣甲只怕是从府库里取得吧。若是友军,可有发兵文书、令箭。”
王旗牌怒道:“我等转战数百里,那有文书与你。”
孙立道:“若无文书,断不能放汝入城。”
王旗牌想了想,道:“你去寻宗泽大人,就说横龙川故人来访。你若敢怠慢了,我定然请宗大人亲手斩了你的狗头!”
孙立一听此人认得宗泽,吓了一跳。宗泽斩杀孙新的情景此刻涌现在了自己的脑海。孙立急忙应道:“你且稍等,我这就派人请宗泽大人。”
宗泽这几日和秦光弼、孙立三人每日轮流守城,由于上了年纪自己精力有些吃不消了,今日回到知州衙门就早早的睡下了,但是城外的金军大营的鼓号吵闹也给他吵醒数次。好在最终得到消息,金军并无攻城之意,这才放心睡觉。宗泽刚刚安睡不久,孙立派的人就到了,来人说明了来意,宗泽立刻就穿好衣甲出来了。因为横龙川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来人能提起当年的事情,说明真的是西军老人到了。
宗泽来到城头向城下管擦,黑糊糊的一片看不清楚。宗泽问道:“哪一位故人来访。”
王旗牌听出宗泽的语音了,宗泽虽然在久在西军,但是他是江南人,因此在西北多年形成了特殊的口音。
王旗牌一听,高兴的用浓重的陕西腔,道:“老军师,我是王旗牌。奉侯爷(王旗牌自知宗泽不知道种师道已经称王,所以还称侯爷)之命前来相助,赶快开城放我等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