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用这种方式，一点点消磨东昀的坚韧和骨气，想让她彻底屈服、彻底为自己所用。

红云终于意识到东昀的情况要更加糟糕，他揉了揉还有些不太清醒的眼睛，“我去叫丹鸿过来？”

东昀受了伤，应该去叫那个凶巴巴的、但会治病的丹鸿。

“别，你回来。”

丹鸿和火舞住在一起，红云一叫人就会把东昀的身份捅出去。

吞云火犼一向识时务，这会儿也算机灵，见状变成犼兽形态趴在地上，让南离靠在自己身上休息。

南离缓了一会儿，才伸手揭开东昀的面具，对红云道：“头转过去，闭眼。”

得先把这身夜行衣扒下来。

年少时她没少和东昀一起瞒着长辈们出海，大海并不像表面那么安全，受伤在所难免，她们两个总会寻一处海岛，把伤养个七七八八再回去。

有时候也会一个人突然兴致勃勃地跑出去，弄得一身狼狈，另外一个就负责打掩护。

但化人后弄成这样还是第一次。

没想到第一次竟然是东昀。

窗外，日上中天。

屋内仍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吞云火犼毛发上的些许火焰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东昀终于慢悠悠的睁开眼睛。

“总算醒了，你再不醒我也要晕了。”南离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在吞云火犼背上，“到时候可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东昀整个人还有点混乱，她再次闭上眼睛，回忆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在离开时天斗皇宫时，遇上了原本不应该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出现的几支队伍。对方人数不少，解决起来有些麻烦，却又不至于让她无法脱身，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

千仞雪在测试她的服从度，这是不服从的代价。

以往行动的地方比较偏僻，如果当时不方便离开，她在千仞雪的安排下多待几天也就罢了。可这次不一样，天斗皇宫不像野外容易脱身，真出了什么状况，很容易被困死在宫内，必须尽快离开。

她对千仞雪的信任还没到把自己的性命押出去的地步。更何况，如果自己真的露出致命弱点，千仞雪不但不会施救，自己在她眼里反倒会成可以被替代的、毫无价值之人。

千仞雪此人极其擅长隐忍，又利益至上，只要带给她的利益够高，千仞雪可以随时抛弃对她来说价值不大的人。

东昀脑海中的记忆回笼，整个人逐渐清醒过来。屋内的两张床铺已经消失不见，自己身下垫着一床被子，应当是南离弄的。

“这次是意外。”

“呵，那你这意外的代价有点大。”

东昀想起身，却被南离一把按了回去。“除了皮外伤，我摸着你的肋骨断了几根，消停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