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跟三日前一样,三人早早去了考场,等顺利进了场,第二轮的考试如期而至。
三日又三日。
八月十七日,今年的乡试正式结束,不过学子们可没有气力欢欣鼓舞。
他们一个个累得不能自已,有的一出考场,甚至直接在街上躺了下来。
沈长栋跟沈长浩由于吃着药丸,情况倒还好些,可经过九日的折腾,这俩人明显都瘦了一圈儿,只有沈朗,跟头一日一样,依旧神采奕奕。
一旁的杨慧看了都觉得惊奇,但想着她公公跟婆婆都非寻常人,也就没有去问。
回到小院,这次沈长栋跟沈长浩连饭都没有吃,一回来就进屋,一觉睡到次日半上午。
“今日就要返程,你们要是累的话,就再歇一晚,咱们明日再走。”
小院租了两个月,银子已经付过,什么时候都可以走。如今离俩月,还有十多天呢。
“不用了,还是回去吧。”
听江晚问,沈长浩不好拿主意,扭头看向沈长栋,沈长栋刚起来,脸还没有洗,衣裳也没有换,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
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伸手揉着眼睛。这一场乡试,他是考怕了,恨不得立刻就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行,你们先去洗澡,然后赶紧吃饭。”
这会儿还不到晌午,吃过饭出发,沈长栋、沈长浩、杨慧回府城,沈朗跟江晚回下河村。
虽说时间赶了些,但天黑之后到地方完全不成问题。
“话说考了这几日,你可是一回都没有问过我考得怎么样了?”
回家的马车上,沈朗跟江晚一人各坐在一侧,车窗开着,有风徐徐吹进车厢里,可依旧闷热。
江晚热的有些烦躁,沈朗倒是心静如水,忽略马车的颠簸,目光悠悠地落在江晚的脸上,随即掏出帕子,轻轻帮她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他离得很近,身上有淡淡的薄荷香,这是江晚空间里的薄荷沐浴露的味道。
嗅着这味道,江晚有一瞬间的失神,扭头朝沈朗看去,视线落在他红润的唇上。
沈朗的唇不薄也不厚,长得很匀称,就是颜色格外红艳,比江晚的还要红几分。
“问不问的,难道还能更改你的成绩?”
江晚愣了愣神,脸色有些发红,但她并没有移开视线,大胆地往下游走,落在沈朗的喉结上。
男人都有喉结,有的显,有的不显,沈朗的喉结是显的,但并不高。
长得亦恰如其分。
“并不能,就是见你问了你儿子跟你侄子,我想着是不是你忘了问我。”
沈朗轻笑着说这句话,但语气里满是幽怨,像是一个高门宅院里久受冷落的怨妇。
“没有忘,是你每次回来的时候,脸上都云淡风轻的,我还以为你并没有把这场乡试当回事。”
说着,江晚抬起了头,跟沈朗对视着。
不得不说,江晚说得对,他确实没有把这场乡试当回事,毕竟他就算是能考上举人,也不会走仕途,更不会去谋份别的差事。
现在家里的生意让江晚做的绘声绘色,他只需要跟在江晚身边,让她养着就好。
“其实……这场考试,我觉得我还考得不错,每一道题,我都会。卷子上,我都写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