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骂不过,端起自己带来的葵花籽就跑,边跑边骂道。这些天为了跟她们说得上话,她可是把她从府城带回来的点心零嘴都分给了她们。
结果吃了她的东西,如今她们却向着沈长婉,真是不知好歹!
“就你拿这点东西当东西,我们又不是说没有吃过,有什么好炫耀的。昨天沈家二房就传来消息,说是今年他们家杀四头猪,要给每家每户分肉过年呢。”
“就是,就她这么点破东西,谁稀罕似的!”
……
外面如何议论的沈长婉当村长之事,沈长婉并不知道。但次日沈云林带着村子里的人过来,每个人都对她十分的客气,一句村长接着一句村长喊着,让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直到被江晚送出门,坐在马车上,她通红的脸,这才渐渐恢复。
“你笑什么?”
沈长婉的脸色刚恢复,本想掀开车帘看看外面的景色,抬眸就瞥到坐在一旁的琼华。
一向端方的琼华,此刻正抿着嘴看着她笑,这让沈长婉的脸又重新泛红起来。
“没什么。”
见大家看到沈长婉喊村长,这让琼华想起当初众人喊她二娘子时候,她的反应,也是这样。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适应跟锻炼,沈长婉看着成长不少,可没想到内心还是没变。
依旧善良、纯真。
“把车窗打开吧。”
听琼华这么说,沈长婉就知道问不出什么,但她也能猜到她笑什么。
于是没有再追究此事,吩咐她把车窗打开。车窗一开,一股刺骨的寒风打着旋儿吹了进来,冻得两人纷纷打了个哆嗦。
不过冷归冷,两人都好几个月没有离开过下河村,此刻只想多看看外面的景色。
一路走来,往年过年路上纷纷的行人,如今半天才遇上一个,要多清冷就有多清冷。
不止路上,沿途的村子跟镇上也是如此。
“没想到镇上的店铺竟然七八成都关着。”
“是啊。”
镇上的店铺都是青石为基的砖房,在洪水中并没有被冲垮多少。
朱家的木匠铺子都好好的,只不过没有开门。
“把车窗关上吧。”
路上的情况,他们已经看了七七八八,再往县城走,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而外面实在也太冷了些。
沈长婉跟琼华在马车里坐着,而沈云林一行人坐在驴车里,跟来的护院全都步行。
他们速度行得极慢,半晌午的时候,才到县城。
如今他们这一带虽然叛乱已除,但社会并不安定,所以进城的时候,他们被查的格外严格。
登入了城,城内的烟火气息倒是比镇上强多了,街上也人来人往。
只是……
“怎么这么多乞讨的?”
入了城,车窗重新被打开,车夫下了马车,在前面牵着马车从闹市穿行。
一路往前走,路的两侧不少乞讨的百姓。
“谁知道啊。”
沈长婉也没有想到县城里竟然这么多的乞讨者,他们都穿得破破烂烂,手持着破碗,或跪在地上,或像行尸走肉一般穿行在人群里。
而不管他们在哪里,行人都跟躲瘟疫似的躲避着他们。
瞧着乞讨者中,还有不少的妇人跟孩子,沈长婉当真是可怜他们。
只是她虽然富有,也拯救不了太多的人。
“大伯。”
“长婉,你喊我有事?”
进了城,坐了一路车的沈云林就从车上下来,护在马车旁边走着。
忽闻沈长婉喊他,他往前走了几步,等马车停下来,他抬头看向车里的沈长婉问道。
闻言,沈长婉伸手指向路边的两人道:“那有一对姐妹在卖身,你去问问情况。”
此事本该让琼华去问的,可惜她一个姑娘家,实在不好单独去问。
“好。”
沈长婉一开口,沈云林就蹙起了眉头,二房的仆从已经够多了,不知为何还要买人。
但疑惑归疑惑,沈云林却什么都没有问,转身就去办事了。不过他没问,等他一走,坐在一旁的琼华就替他问出了这个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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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五郎乡试考得不错,要是他正常发挥搏得一个进士没有问题。一旦考中进士,入了殿试,到时候肯定会安排个官职给他做。既是当官,肯定要有人伺候。”
现在把人买回去调教着,等明年结果一出来,就能直接用了。就算是考不中,买的人,他们家也养得起,也算是救人一命了。
“此事是夫人交代的?”
“不是。”沈长婉摇了摇头,然后又轻轻笑了笑,“虽不是,但娘肯定也是这般想的。”
再说,这般的小事,江晚根本不会过问,更不会斥责。要让她发火,除非她把天捅出个窟窿。
“说实话,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过夫人这般好的人。”
对儿女好,对相公体贴,哪怕是对她不好的婆婆,她都有好好孝顺着。
挣到了银子,还不忘带着全村人一起致富。对待下人,严厉虽严厉,但只在他们做事不认真的时候严厉,其它方面,江晚都给了他们作为人应有的所有体面。
“是啊,我娘她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
当然,这是在她性格大变后,搁在以前,她就是第二个陈氏,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