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竹已经盯上我了。
若我留在这里,只能跟老鼠似的,被撵得到处逃窜。
但如果,我去了辽国,就不一样了。”
“有何不一样?”
容衍不解,实力又不会突然增长,那在辽国,和在这里,又有什么区别?
“你忘了?
我现在还有个身份,算是明光教的准入门弟子。
只要去了辽国,进入明光教的地盘。
那柳玉竹再想动我,就是与明光教为敌。
他若不想两教开战,必然要收敛。
即便不收敛,那能借此让明光教和弥月殿产生龃龉,也不算无功而返。”
这是时景思考了一晚上的答案。
见容衍沉默不语,时景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别担心,即便真的有危险,我也可以借阴路逃走。”
“嗯。”
许久,容衍终于低低应了一声。
时景听得出,他心中应该很复杂。
其实他心中也很复杂。
不过,现在他只能闷头往前走了。
没有再说什么,伸手环住容衍的腰身,在熟悉的干燥气息中闭上了眼。
他需要休息一下,让大脑放松。
或许之后会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然而,睡醒之后,更好的办法没想出来。
等来的却是皓日法王。
“阿风,我们得走了。
昨晚,我得到消息,耶律兀欲和耶律胡古预计两日后会在南京析津府交上手。
临城届时势必戒严,再不走,怕是就出不去了。”
一大早,皓日法王就敲开了时景的房门。
睡眼惺忪的时景一听到这消息,立马清醒过来。
“就我们两人吗?”
“嗯,就我们两人两骑,快马加鞭。”
“今天走吗?”
“嗯,越快越好。好,我马上收拾东西。”
关上房门,一身白色中衣的容衍从黑色旋涡中跨出来。
刚一出来,就问道:
“他有什么事?平时不是不会早上来敲你房门吗?”
皓日法王来得太早,刚刚他来不及走,就直接躲进了阴路。
时景边穿衣服,边将刚刚跟皓日法王的对话说了一遍。
系上腰带,时景抬头,看向容衍道:
“我马上得走了......”
容衍俯身紧紧抱住时景,头埋在他颈项间,深吸一口气,才低沉着声音道:
“好,你先走,我随后跟来。”
........
“驾!”
两匹快马从城门出来后,便头也不回的快马加鞭。
城墙之上。
月白衣衫的清丽身影看着远去之人的背影,久久收不回视线。
身姿一动不动,仿佛想一直站到天荒地老,直到化身成一座望夫石。
这般黏黏糊糊的表现,门大洪只觉牙疼,没好气道:
“你不许去!我不同意!”
时景去也就去了,有什么万一,也只是损失一个军医。
可容衍不同,他可是军中新生一代将领的领头人。
失去容衍,这个代价太大。
他承受不起,卫大哥也承受不起
而且如果只是为了去辽国探查消息的话,也用不着他。
潜伏在辽国的探子可以做。
所以,在他看来,容衍那所谓不得不去辽国的理由,简直就是狗屁。
他就是被那个男妖精勾的头脑发了昏!
“沈大小姐”头也没回道:“门叔,你拦不住我的。”
“呵!是吗?那就试试看,我能不能拦住!”
门大洪被气笑了,转头对身后士兵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给我把他看住了,他要是跑了。
我唯你们是问!”
容衍:.......这不是为难人家吗?
无奈叹息一声,终于转头,看向门大洪:
“门叔,他们看不住我,不如,你亲自看着我?”
“行!
亲自看就亲自看!
先把你这身鬼衣服给我换了!”
“沈大小姐”凑近门大洪面门,微微一笑,红唇轻启:“我不!”
随后,便提步往城墙下走去。
门大洪看着他的背影,面门通红。
被气的!
这小混蛋!
.......
上京临潢府,建立在蒙古草原上的一座很有特色的城市。
分为皇城和外城。
皇城中部偏北,为契丹贵族居住地。
外城偏南,为普通百姓所住,又因居住的多是归化的汉人,因此又称汉城。
皇城之内最中心的是一座白色的圆形建筑,仿若一个巨型的蒙古包。
名为“龙眉宫”,是耶律阿保机成为首领后所建。
(PS:龙眉宫真有,但是作者没查到图,便编纂了一下外形,大家凑合看看吧。)
后来,耶律德光继位后又围绕着龙眉宫进行了扩建,最终形成了如今的上京。
自进入辽地后,时景就见识到了古人发型的多样性。
进了上京后,花样更是繁多了。
但是好的一点是,看起来都干净齐整了许多,不会动不动就看见有小动物在油腻的发丝间穿梭。
“今晚我们住客栈,你好好洗漱一下,待我禀报后,再带你见明尊。”
到达上京后,皓日法王明显放松了一些,交代了一番后就告辞离开了。
时景关上门,环视了一圈客栈房间。
装修风格跟中原相差无几,想来是因为这里位于汉城,往来也多是汉人的缘故吧。
不一会儿,店小二送来热水。
时景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
换了身干净衣服后,就施施然下了楼。
楼下坐着喝茶用餐的多是汉人,也有几个契丹人。
不过那些契丹人身边也都坐着几个汉人,说的话,也是汉语和契丹语掺杂着来。
时景下楼,大部分人只瞟了他一眼,便不再在意。
这么一副病恹恹的弱鸡模样,没有丝毫威胁力。
时景找了张靠近角落的空桌子坐下,叫了些吃食,就静静听着周围人说话。
“听说了吗?皇太弟殿下败了。”
“当真?你从哪儿听到的消息?”
“真的,我小舅子的岳父是大内侍卫。
皇太弟战败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正好值班。
据说,太后听闻这一消息大怒,准备亲自去教训一下那个不肖子孙。”
“太后亲自去?
啧,我看玄。”
“怎么说?”
“皇太弟这次出去几乎将上京的兵都带出去了吧?
太后手上能动用的兵力能有多少?
她拿什么教训人家?凭自己的长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