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调整,稍后替换-9(1 / 2)

高鼻、深目、多须的白皮恶魔们骑在高头骏马背上,挥舞着大刀冲进惊惶的流民群中。

滚烫的血液在空中飞溅,脸上溅满了血的恶魔兴奋的舔了舔嘴角的血滴,狞笑着猛夹马腹,冲向下一个目标。

作为一个医学生,时景自认见识过足够多的尸体和血。

可眼前的一切跟以往见识的大体老师是不一样的。

大体老师多可爱啊,一动不动,还不会哀嚎。

眼前的是什么呢?

上一秒还鲜活的人,下一秒就变成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满目血红中,他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是生命的流逝。

他紧紧捂住嘴,双目含泪,瑟瑟发抖的躲在树林中。

太可怕了!

然而,杀戮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一切让他浑身发凉,几欲呕吐。

恶魔们杀够了后,将剩下的流民全抓了起来。

然后跟挑货物似的,阴鸷贪婪的目光在流民身上一一划过。

漂亮的女子被拉了出来,哭嚎着被拖走。

漂亮的男子被拉了出来,哭嚎着被拖走。

漂亮的孩子被拉了出来,哭嚎着被拖走。

不忍家人受辱的男男女女站出来,然后,全被杀了。

裂帛声、辱骂声、呼痛声、求饶声、呻吟声......

咕嘟咕嘟....

咯吱咯吱...

肉香从远处飘来,时景想呕吐,又生生压了下去。

他不能发出丁点声音。

因为,一旦被发现,他很确定自己会成为那些在哀嚎的灵魂中的一员。

他造了什么孽,要让他来到这人间烈狱?

泪水从眼眶无声滚落,唇边是咸咸的味道。

他想,他也不是非要吃盐的。

动物的血液也可以补充一些盐分。

他不敢看,也不敢听,更不敢动。

直到那些恶魔们吃饱喝足。

。。。。

恶魔们被他们的表演愉悦到了,仰天哈哈大笑着。

时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话语中的恶意,已清晰的被他接收到。

身体在瑟瑟发抖,胸腔却有愤怒在滋生。

这些魔鬼,该死!

恶魔们驱赶着剩下的流民走了,剩下一地残骸。

时景做了许久的心里建设,才从藏身处出来。

他想看看被遗留下来的人中有没有活口。

然而他只看到了被凌虐的不成样子的男子、女子和孩子。

他们睁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没忍住,他还是吐了。

然后边哭边吐的挖了一个大坑,将所有人都葬了。

他又返回了树林。

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梦中那一双双失去光泽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仿佛在无声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

为什么他们要遭受这些?

为什么不救他们?

痛苦、绝望、怨念、恨意、死气......

将他紧紧缠绕,紧的他几乎喘不上气。

开始,他会在梦里哭着解释,不是他做的,冤有头债有主,去找那些恶魔,不要找他。

后来,他痛哭流涕的跪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没有救他们。

再后来,他已经能镇定的对他们说,这些恶魔一定会遭报应的。

最后,他无奈的说,好吧,有机会,他会给他们报仇的,只要他能活到那时候。

梦中醒来,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为什么要将别人的仇揽到自己身上?

难道他是什么先天圣母、呸,圣父体质?

他自己都是个随时会丧命的弱鸡。

不过,说来也奇怪,在他梦中做出承诺后,便没再做过那个梦了。

终于能睡个好觉,他收拾好情绪,开始做出山的准备。

因为长期缺盐,他已经感觉到身体快到极限了。

半个月后,他调配出能遮掩肤色的药水,以及足够防身的迷药和......毒药,下巴上也已经如愿长出浓密的胡须。

他看着河水里的倒影。

消瘦凹陷的脸颊,蜡黄的肤色,加上邋遢的胡茬,将他出色的容貌完美覆盖。

拉了拉油腻打缕的发丝,他满意的点点头。

现在只差一身本土衣服,他就是一个完美的流民!

说到衣服,他心情沉重了一些。

当初太慌太怕,什么都想不起来,一股脑将死者都埋了,也没想到留件衣服什么的。

难道真的要去掘坟?

唔......以现在的天气,尸体上应该爬满了蛆虫吧?

咦~

时景打了个寒颤,猛搓双臂,试图将倒立的汗毛按下去。

算了,到时看看能不能跟人换一件吧!

背上鼓鼓囊囊的行礼,他再次踏上了“入世”之旅。

刚接近之前藏身的地方,他就听到隐约的女子哭喊声。

他立即矮下身,净心聆听。

很快,便判断出声音传来的方向,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

犹豫了一会儿,他轻手轻脚将全部家当藏好,掏出了多功能折叠工兵铲和装药粉的袋子,悄悄摸了上去。

扒开遮挡视线的野草,便见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正在撕扯身下女子的衣服。

小主,

女子绝望的哭喊着,拍打着,却被男子仅用一只手就按在头顶。

时景能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红肿的巴掌印和嘴角留下的血丝。

他眸色沉了沉,谨慎的观察了四周,确定只有没有旁人后,他从草丛中站起身,悄悄绕到兴奋的男人身后。

女子本来已经绝望的放弃了挣扎。

可是,她看见了正在靠近的时景。

于是,她眼睛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

时景跟她眼神对上,一时失神,脚下发出些许动静。

男人似乎察觉到什么,手下动作一顿,埋在女子颈间的脑袋也抬了起来。

不好!

要被发现了!

时景紧张的握紧手中的工兵铲,大脑飞速运转,怎么办,现在还有段距离,肯定打不到他。

要不跑几步?

那人肌肉看起来很结实,他能打过吗?

周围有没有同伙?

有多少同伙?

一瞬间,他想了无数问题。

手心沁出汗珠,有些滑,他紧了紧握住工兵铲的双手。

就在他准备孤注一掷的时候,女子猛的抬起头,张嘴狠狠咬上男人的喉咙。

男人吃痛,痛呼一声,然后也顾不得其他,嘴里骂骂咧咧,手上猛的拽住女子的头发,试图将她拉开。

时景趁机上前,高高举起工兵铲。

“砰!”

工兵铲撞到脑壳上,发出沉闷的声音。